凌晨一点，他收到一条微信。王姨发来一张模糊照片：刘婶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张便条，眼角有泪痕。照片背景里，门缝下塞着一张纸，写着“明早8点转移”。
林远立刻起身，抓起外套。
他开车到康宁颐养中心后巷，翻墙进入。三楼灯光已灭，只有安全出口亮着绿光。他贴着墙走到刘婶房间外，门锁着，里面没声音。他掏出微型手电，从门缝照进去——床上没人。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缩身进消防通道，听见钥匙开门声。两个穿黑衣的人推着轮椅出来，刘婶坐在上面，头歪着，像是被注射过镇静剂。其中一人腰间挂着对讲机，说：“车在后门等，直接去分院。”
林远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贴着门缝拍下全过程。黑衣人推着轮椅往电梯走，他悄悄跟上。电梯门开，三人进去。他冲出来，按住另一部电梯按钮，门刚开就冲进去，按下“-1”。
地下车库灯光昏黄。他贴着柱子移动，看见一辆无牌商务车停在出口处，车门打开，黑衣人把刘婶抬进去。司机戴着帽子，侧脸熟悉——是那天在殡仪馆见过的恒正物业司机。
林远拍下车牌号，转身往出口跑。
他刚推开安全门，身后传来一声喊：“站住！”
他没回头，加快脚步冲上街道。身后没有追来。
他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后视镜里，那辆银色别克缓缓启动，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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