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全好了,体内混沌灵液满得快要溢出来,气血旺得像条活龙,陈凡感觉自己的状态从没这么好过,甚至比跟敖烈死磕前还要强上一大截。九转回元丹不光治好了伤,更像是对他肉身和灵力做了一次深度淬炼,经脉更宽更韧,丹田里那混沌漩涡转得又稳又有劲。他眼睛一开一合,精光内敛,周身气息圆融,却给人一种摸不透底的感觉。
苏璇在旁边静静调息,也把自身状态调整到了最佳。她看向陈凡,美眸里闪着异彩,陈凡这恐怖的恢复速度,又一次超出了她的认知。但她没多问,只是轻轻点头:“陈兄既然没事了,我们就动身吧。前面路险,越早走越好。”
“好。”陈凡话不多。
两人不再耽搁,由苏璇带路,沿着她知道的、紫府圣地古籍里记的一条相对隐蔽安全的路径,朝着神殿更深的地方疾驰。苏璇显然对神殿结构有了解,选的路线弯弯绕绕,却总能巧妙地避开那些散发着危险波动的区域和残留的古禁制。路上,他们甚至看到几具别的修士尸体,死状很惨,明显是被禁制或陷阱干掉的,更说明这地方多凶险。
几个时辰后,两人穿过一条像由星光聚成的漫长甬道。甬道尽头,景象一下子开阔,一股苍茫、古老、含着无尽肃杀和玄奥气息的威压迎面扑来。
眼前,不是想象中的大殿或广场,而是一座巍峨耸立、好像连着天和地的巨大门户!门通体由一种暗青色、非金非玉的未知金属铸成,高百丈,宽也有几十丈,门扇紧闭,表面布满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最让人震撼的是,整座巨门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复杂到极点的图案和符文!
日月星辰转着圈运行,山川河流奔涌不息,飞禽走兽形态各异,更有无数穿着古老衣服的人形虚影,有的结印施法,有的布阵演武,有的炼丹制器……好像把一片浩瀚的文明史诗浓缩在了这扇门上!而这些图案不是死的,里面的日月好像在慢慢交替,河流仿佛在流动,那些符文更像有生命一样,在门表面缓缓流转、生灭,散发出让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一股混合了金铁肃杀、空间扭曲、时间紊乱的奇异场域,以巨门为中心弥漫开,让人神魂都感到压抑。
“这就是通往神殿第三层——‘万阵海’的入口了。”苏璇停下脚步,仰望着这座恢弘巨门,脸色非常凝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据我圣地秘典说,这层不是普通殿宇,而是一座庞大无比、层层叠叠、里面有无穷变化的立体阵法迷宫!里面不光到处是杀阵、幻阵、困阵,更有阵法之力凝聚出的强大‘战灵’守着。必须靠对阵法的理解,一步步破解节点,打败战灵,才能找到正确路径,到达下一层入口。单人独行,除非阵法造诣通天,否则九死一生。”
陈凡微微点头,他能清晰感觉到门后那片空间传来的浩瀚、混乱却又暗含某种至高规律的磅礴阵法之力。那是一种超越了单纯能量堆积的、涉及到了空间、时间、甚至规则层面的复杂结构。硬闯?恐怕金丹后期的大修士来了,也未必能讨到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决然。没犹豫,同时运转灵力,双掌按在那冰冷沉重的巨门上。
“轰隆隆……”
巨门发出沉闷如雷的响声,缓缓向里开了一道缝。刹那间,一股更狂暴、更混乱的气息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门后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陈凡也微微动容。
门后,不是实地,而是一片无边的、深邃的黑暗虚空!虚空中,飘着无数奇异的东西:有粗得像巨蟒、弯弯曲曲的灰白石梁,有缓缓自转、布满玄奥纹路的巨大平台,有由七彩流光聚成、看着脆弱却异常稳固的虹桥,更有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散发着各色光芒的能量光团,像星辰般点缀在虚空各处,那些就是阵法节点!上下左右,都是望不到头的幽暗,神识探出去,像泥牛入海,受到极大压制,勉强能感知周身几十丈的范围,再远就是一片模糊和混乱。整个空间,构成了一座无比宏大、立体、且时刻都在缓慢变化的巨大迷宫!
远处,隐约传来法术爆炸的轰鸣、兵器交击的脆响和修士的怒喝惨叫声,显然已经有先到的人在里面挣扎、闯荡。
“跟紧我,神识收着点,别乱碰任何发光节点或踩不明区域,这儿空间极不稳,一步踏错,就可能被传到绝地或触发致命杀阵。”苏璇深吸一口气,语气非常严肃。她玉手一翻,一面巴掌大小、通体青铜打造、表面刻满周天星斗和八卦方位的古朴罗盘出现在掌心。罗盘一出现,上面的指针就不受控制地疯狂颤动起来,显然受到了此地强大阵法之力的强烈干扰。
陈凡点头,把周身气息敛到极致,像个没生命的影子,静静站在苏璇身边。在阵法这方面,他虽有前世的宏观见识和独特的科学思维角度,但论及对此界具体阵法体系的深入了解和破译技巧,自知远不如苏璇这种受过正统、系统传承的圣地天骄。此刻,他心甘情愿地把主导权交出,自己则扮演起护卫和观察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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