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漪听完,眉头皱了起来:“夜枭这是在利用你和灰隼互相牵制,既测试你的能力,又监视灰隼的动向,粘杆处的人,果然没一个好相与的。” 她顿了顿,又道,“那个新来的‘古籍专家’,我昨天去同福茶馆买茶时,看见他跟潜龙阁的人在街角说话,你在作房要离他远些,别被他盯上。”
墨苏点头,心里更警惕了 —— 潜龙阁的眼线、粘杆处的同门试探、三爷党的严防死守,三方势力都盯着他,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他摸了摸怀中的 “靖康元宝”,铜钱的纹路硌着手心,像是在提醒他:必须更谨慎,才能在这盘险棋中活下去。
次日一早,墨苏把誊抄好的抄本交给灰隼。灰隼翻了翻,见字迹工整,没有错漏,脸色才缓和些:“算你识相。下次再这么不小心,可没这么容易算了。”
“是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墨苏笑着应下,转身往经费司走。刚走到廊下,就看见鄂尔泰从内院出来,身边跟着那个新来的 “古籍专家”。鄂尔泰看到墨苏,停下脚步,笑道:“陈账房,听说你昨晚熬夜誊抄抄本?倒是个勤勉的。”
“回大人,这是小人该做的。” 墨苏躬身行礼,故意让山西口音更重些,“耽误了校勘进度,小人心里过意不去,熬夜补上是应该的。”
鄂尔泰点点头,没再多说,带着 “古籍专家” 往藏版室走。墨苏看着他们的背影,注意到 “古籍专家” 的袖口沾着点檀香灰 —— 和上次刘大人袖口的檀香灰一模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 “古籍专家”,不仅是潜龙阁的眼线,还和三爷党的人有接触,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回到经费司,墨苏坐在桌前,翻开账本。指尖划过 “特殊开支” 那一页,上面的 “置炭费”“裱糊费” 仿佛都变成了一张张贪婪的脸。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仅要应对粘杆处的同门试探,还要提防潜龙阁的眼线和三爷党的怀疑,每一步都得走得小心翼翼。
窗外的老槐树又落下几片叶子,秋风渐紧,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墨苏握紧手中的毛笔,笔尖在纸上落下一个工整的 “账” 字 —— 他必须守住 “陈仲文” 这个身份,守住父亲的冤案线索,守住和苏云漪的约定,在这龙潭虎穴般的作房里,继续潜伏下去,直到拿到那本能改变一切的《编纂名录》。
午后,佟老编修路过经费司,看到墨苏在记账,笑着走进来:“陈账房,忙呢?上次你送我的‘靖康元宝’,我找懂行的人看了,说是真品,值不少钱呢。”
“佟老喜欢就好。” 墨苏抬起头,笑着说,“小人就是个粗人,不懂这些,能入佟老的眼,是这枚铜钱的福气。”
佟老坐在桌前,喝了口墨苏递来的茶,压低声音道:“下月《方舆汇编》定稿,三爷要在作房摆宴,到时候会让我把最新的名录抄件带去。你要是有兴趣,到时候我带你去见见世面,认识几个编修老爷。”
墨苏心中一喜 —— 这是接近名录抄件的绝佳机会!他连忙道:“多谢佟老提携,小人要是能去,定好好向编修老爷们学习。”
佟老笑着点头,没再多说,提着蓝布包往内院走。墨苏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毛笔 —— 机会终于来了,只要能在宴会上拿到名录抄件,就能完成夜枭的任务,也能离父亲的冤案真相更近一步。但他也清楚,这场宴会,必定是各方势力交锋的战场,潜龙阁的眼线、粘杆处的同门、三爷党的人,都会在场,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虎口拔牙,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秋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墨苏把账本收好,从砚台底部的暗格里取出那张密写的字条,用特殊药水显影后,仔细看了一遍 —— 上面是夜枭的新指令:“三爷宴前,务必拿到名录抄件,若遇阻碍,可自行决断。”
“自行决断” 四个字,透着冰冷的杀意。墨苏知道,夜枭这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若是失败,不仅他会被放弃,苏云漪也会受到牵连。他把字条烧毁,灰烬撒进窗外的泥土里 —— 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接下来的日子,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宴会的到来,同时做好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无论是粘杆处的同门、潜龙阁的眼线,还是三爷党的人,他都必须一一应对,用自己的智谋,在这盘险棋中,走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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