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的是名录,不是我的命。” 墨苏故意放慢语速,目光在苏墨和灰隼之间转了转,“木匣里有庚字号卷的真本,还有甲字号卷的草稿 —— 甲字号卷记的是京官的‘敬献’,里面有鄂尔泰的名字,你们就不想看看?”
灰隼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跟着鄂尔泰这么久,早就想抓住鄂尔泰的把柄,若是能拿到甲字号卷,既能讨好苏墨,又能日后要挟鄂尔泰,简直是两全其美。他看向苏墨:“苏先生,不如先看看木匣里的东西?”
苏墨却冷笑:“别信他的鬼话!他定是想拖延时间,等粘杆处的人来救他。”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指却微微动了动 —— 甲字号卷涉及京官,确实是潜龙阁想要的重要情报,他也想确认墨苏是不是真的拿到了。
墨苏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突然将木匣往地上一抛!木匣 “啪” 的一声摔开,里面的纸卷散了一地 —— 有他之前伪造的《兵家类》稿本,有庚字号卷的残页,还有几张无关紧要的经费条,唯独没有甲字号卷。“上当了!” 苏墨怒吼一声,扣动燧发枪的扳机,“砰” 的一声巨响,子弹擦着墨苏的耳朵飞过,打在身后的书柜上,震得典籍哗啦啦往下掉。
灰隼也反应过来,挥刀就砍。墨苏趁机扑向散落的纸卷,从袖中摸出那把银刀,用刀背狠狠砸在灰隼的手腕上 —— 灰隼吃痛,短刀 “当啷” 掉在地上。墨苏捡起短刀,转身就往窗户跑,可苏墨已经追了上来,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想跑?” 苏墨的力气极大,将墨苏往墙上一按,燧发枪的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说!真的甲字号卷在哪?”
墨苏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墙,能感觉到身后苏墨的呼吸,带着淡淡的火药味。他故意笑了笑,声音带着挑衅:“你以为我会把真本带在身上?早就藏在聚珍阁的暗格里了 —— 你现在杀了我,永远别想拿到。”
这话戳中了苏墨的软肋。潜龙阁这次的指令是 “务必拿到完整名录”,若是只拿到庚字号卷,回去定要受罚。他犹豫的瞬间,墨苏突然用手肘往后一撞,正撞在苏墨的胸口 —— 苏墨吃痛,手一松,墨苏趁机挣脱,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窗外的蔷薇刺划伤了他的手臂,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袖。他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院外跑,身后传来苏墨的怒骂:“追!别让他跑了!” 灰隼也从窗户跳了出来,手里拿着短刀,紧追不舍。
作房的护卫被枪声惊动,纷纷举着火把围过来,嘴里喊着 “抓刺客”。墨苏趁机往暗处跑,钻进了外院的抄写房 —— 这里堆满了待抄的稿本和笔墨纸砚,正好能藏身。他躲在书桌下,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得像要炸开。
突然,火把的光扫过书桌,灰隼的声音就在耳边:“刚才看见他往这边跑了,仔细搜!” 墨苏握紧短刀,准备随时拼命,却听见外面传来鄂尔泰的声音:“苏先生,不好了!藏版室的总禀不见了,还有两护卫被打晕了!”
苏墨的脚步声顿了顿,显然是犹豫了 —— 是先抓墨苏,还是先找总禀?墨苏抓住这个机会,从书桌下爬出来,贴着墙根往抄写房的后门跑。后门的锁早就被他之前用蜡油处理过,轻轻一推就开了。他冲出门,外面是作房的后巷,月光下空无一人,只有墙根的蟋蟀在 “唧唧” 叫。
他不敢停,沿着后巷一直跑,直到看不见作房的灯笼光,才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喘口气。手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怀里的短刀也丢了,只有那几张从木匣里抓出来的庚字号卷残页还在 —— 总禀虽然没拿到完整的,但这残页上记着京官 “敬献” 的关键信息,也算没白费功夫。
可他心里清楚,苏墨和灰隼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夜偷失败,不仅打草惊蛇,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接下来作房的防备定会更严,再想拿到总禀,难如登天。他摸了摸怀中的残页,又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 “烟火信号”—— 这是夜枭给他的应急之物,三短一长的红色烟火,能召唤粘杆处的暗桩支援。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是苏墨和灰隼带着护卫追来了!“他在那儿!” 灰隼的声音带着兴奋,火把的光已经照到了墨苏的脚边。墨苏咬紧牙,从怀中摸出烟火信号,用力往天上一抛 ——“咻” 的一声,红色烟火在夜空中炸开,三短一长,格外醒目。
苏墨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好!他召唤支援了,快追!”
墨苏转身就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知道,粘杆处的暗桩最快也要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到,这一炷香的时间,他必须撑下去。他沿着后巷往东华门的方向跑,那里有夜枭安排的接应点,只要能到那里,就能安全了。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巷子里穿梭,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孤狼。手臂的伤口越来越疼,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可他不敢停 —— 停下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父亲的冤案永远无法昭雪,意味着他和苏云漪的江南书铺梦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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