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里,张启元把最后一份文件推到宋扬忠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的“甩锅”意味:“宋扬忠,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属区补觉去。放心,航母舰队的章东海会过来跟你换班,俩人间歇盯着就行。”
宋扬忠看着堆在面前的文件,无奈地笑了笑:“合着您倒好,安排完轮休,自己先溜了?”
“不然呢?这段时间谁没熬黑眼圈?”张启元拍了拍他的肩膀,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门外走,脚步都透着急切,“我还没去过家属区留的那套房子,今天正好去看看。”
刚走到指挥部大楼楼下,就见一辆李小东风猛士吉普车稳稳停在路边,驾驶员见他出来,立刻下车敬礼。张启元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心里就一个念头——赶紧到家属区,好好睡上一觉,把这些天的疲惫全补回来。
两个小时车程后,张启元抵达家属区。他拎着行李箱——里面只有21式迷彩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走进大楼,搭乘电梯前往5楼。整个5楼的大平层都分配给了他,很快,他便站在了家门前,早已录入的指纹轻轻一碰,门锁应声解开。
进门后,张启元扫了眼宽敞明亮的屋子,布局简洁又透着温馨,心里刚升起几分满意,却突然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有陌生气息。他的手本能地搭在腰间枪套上,脚步放轻,循着气息小心翼翼地朝客厅靠近。
当视线落在沙发床上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只见他日思夜想的学姐夏栀正躺在那里,身上穿着柔软的粉色睡衣,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呼吸轻浅,像只乖巧的小猫般睡得安稳,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自从在另一个时空为救人牺牲,又意外穿越到灵笼世界观、获系统成为指挥官后,张启元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夏栀了。
此刻看着沙发床上熟睡的女孩,他心头一热,轻轻蹲下身,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下意识想伸出去抚摸她的脸颊。
但指尖在离她皮肤还有几厘米时,他还是停住了,缓缓收回手。
随后,他从旁边拉过一张小椅子坐下,身体趴在沙发床边,就那样静静看着女孩的睡颜,眼神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珍视,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稳。
见夏栀睡得深沉,呼吸均匀,张启元不忍打扰,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爱意与宠溺。他悄悄起身,打算先把行李箱放回房间,再回来守着她。
转身时,他瞥见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没完全暗下去,上面赫然显示着“家属区行政划分计划完成进度”的文档,密密麻麻的表格里标注着资源分配、区域规划的细节。
直到这时,张启元才猛然反应过来:昨天系统赤星提到的“调配来的行政人才”,原来就是夏栀;那些被划归给家属区、此前他还疑惑去向的消失资源点,也全是她在背后统筹安排。
他心头一暖,脚步放得更轻,朝着早就分配好的房间走去,轻轻拉开行李箱,动作小心地摆放着里面的21式迷彩服和日常用品,生怕动静大了吵醒沙发床上的人。
张启元轻轻关上门,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他熟练地将格洛克手枪放进床头柜的安全箱,转动密码锁锁死——这是他从小缺乏安全感留下的习惯,总需要把武器放在最稳妥的地方才安心。随后,他换上另一套干净的迷彩服,整理衣摆时,还特意放轻了动作。
就在这时,沙发床上的夏栀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没有立刻起身,只是侧耳听着浴室方向传来的微弱流水声,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一丝熟悉的、属于张启元的气息。
片刻后,她唇角轻轻弯起,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不用想,她也明白,是那个让她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回来了。
夏栀伸了个懒腰,慵懒地翘起二郎腿,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双手环在胸前,嘴角噙着抹戏谑的笑意,静静等着。
张启元吹干头发,换上新迷彩服,刚推开卧室门,抬眼就和沙发上的人四目相对。
那瞬间,他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脸颊微微发烫,眼神瞬间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四处乱飘,一会儿看天花板,一会儿瞟地板,就是不敢再直视夏栀的眼睛,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夏栀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缓缓走向张启元,原本带着戏谑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染上了湿意。
“胆子挺大啊!”她开口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尾音甚至裹着哭腔,愤怒里掺着藏不住的委屈,“在原世界,你不过下楼丢个垃圾,看见邻居拖着昏迷的女孩要图谋不轨,就敢直接冲上去救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你还有朋友?还有你父母的感受啊!”
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明显哽咽,眼眶也红了,站在张启元面前,明明是质问的话,却更像在宣泄憋了很久的担忧与后怕以及一丝委屈。
“学姐我……”张启元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指尖都在微微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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