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寨中常为水源、田界斗殴,甚至有“血亲复仇”的旧习,仇恨代代相传。
工分制推行后,争斗少了,争分多了。
青年们比谁工分高,姑娘择偶也看“工分榜”。 “嫁人不嫁懒汉,工分低的,连盐都换不起!” 有青年为多挣工分,天未亮就去挑粪浇田,被笑称“工分疯子”,却引得众人效仿。
更有寨民自发组织“工分合作社”,集体开荒、修渠、养蜂,统一记分、按劳分配。在这一模式下,寨民们通过共同劳动获得工分,并根据贡献大小进行分配。尽管初期面临一些组织和管理上的挑战:劳力协调常常出现矛盾,有人对记分公平性提出质疑。但通过不断调整和努力,他们设立专门的协调小组,负责合理安排劳力和监督记分过程,确保每个成员的付出得到公正评价。一年后,合作社人均工分达45,远超个体农户。他们用积攒的工分,换来了第一台水力磨坊,磨出的面粉比手工快十倍,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改善了生活质量。
寨中开始流传新话:“工分不骗人,汗水不白流。”
黑山坳在清水寨设“工分结算点”,每月结算,可兑换:
盐、铁、布、药
农具、种子、火药
甚至可兑换“黑山银行”的“信用券”,用于跨寨交易
有商队途经,见工分体系运转顺畅,主动提出:“我们愿收工分,换中原丝绸、茶叶。” 工分,竟在北境边陲,悄然成为事实上的通货。甚至有邻寨人偷偷来清水寨打工,只为攒工分换铁器。
工分制不仅是经济制度,更是一场静默而深刻的社会革命。
过去,寨中一切由头人与族老掌控,百姓依附于宗族,资源分配暗箱操作。工分制推行后,资源由联盟统一调配,百姓直接与巡抚使对接,头人影响力大减。
老槐起初不甘,暗中阻挠记分,甚至煽动族老抵制。但当他的孙子因工分不足无法入学,而邻家孩子已能背诵《北境史》、画出“铁路蓝图”时,他终于醒悟。
他主动交出族谱,请求将“族田”纳入联产计分体系,并在祠堂当众宣布:“从今往后,清水寨的规矩,是联盟的规矩。”
那一刻,祠堂寂静,香火摇曳。老槐跪在祖宗牌位前,叩首三下:“列祖列宗,非我不孝,是我明白了——真正的守护,不是守旧,而是让子孙活得更好。”
工分制不分男女,只看劳绩。许多妇女参与纺织、育苗、医护,工分不输男子。
石柱之妻阿兰,组织“女子纺织组”,用新式织机织出细布,每匹计8工分。她一人月入30分,成为寨中“高收入者”。她用工分换了针线、书籍,还供妹妹上学。
寨中开始流传新话:“女人也能挣工分,谁说女子不如男?”更有母亲对女儿说:“好好干,将来也能当巡抚使。如今这工分制让女人的地位都提高了,咱有机会和男人一样,凭本事吃饭,当上巡抚使,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想当年,娘只能在家操持,如今你能走出去,为自己挣一份天地,真是托了新政策的福啊!”女儿听后,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义学开课首日,仅来七名孩童。老族老放话:“读书无用,不如种地。” 但三个月后,孩子们能写名字、算账目,甚至能画出“北境铁路规划图”。寨民们惊了。
陈伯的孙子在课堂上说:“老师讲,咱们北境要修铁路,要造铁船,要打回中原去!”
老人们听着,眼中有光,他们仿佛看见了一条通往远方的铁路,蒸汽机车喷吐着白烟,疾驰而过;又或是看见了巨大的铁船在江面上航行,汽笛声声,带来外界的繁荣与希望。这些曾是他们不敢想象的未来,如今却在林烨的带领下逐渐有了实现的可能。
年终,巡抚使李文呈报《清水寨整编成果》:
林烨阅罢,轻抚报告,对萧月瑶道:“你看,制度不是刀,却是最锋利的刀。它不杀人,却能斩断千年沉疴,重塑山河。”
萧月瑶微笑,望向窗外:“工分不是数字,是希望。是让每一个北境人,看见自己价值的尺度。”
林烨起身,望向远方风雪中的旗帜,那面黑底银雷纹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如战鼓,如号角。
“告诉各寨——”
工分制,不只是制度,更是北境新生的血脉。 它让每一个普通人,都能在历史的洪流中,看见自己的位置,握住自己的命运。
而清水寨,只是开始。 在北境的风雪中,四十八寨、三十六聚落,正一寸寸被这无形的制度之网,织入同一个命运共同体。
铁与火之外,制度,才是最深的根基。民心,才是最强的力量。而希望,就藏在那一页页工分簿的墨迹里,如同种子在肥沃的土壤中悄然生长,终将破土而出,绽放成燎原之势,照亮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
(第五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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