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逐一扫过张英、樊能,以及那些附和退缩的官员:“张将军说要退,樊将军也说退。却不知,退往何处?秣陵?豫章?孙策挟新胜之威,我军士气低迷,仓促撤退,与溃败何异?届时军心涣散,百姓恐慌,孙策铁骑追亡逐北,诸位谁能保证全军而退?谁能保证退到新的地方,就能抵挡孙策兵锋?”
他语气渐冷:“未思胜,先虑败,固然是持重之言。但未战先怯,动摇军心,便是取死之道!先父在时,常以国事为重,今尸骨未寒,尔等便欲弃其基业,惶惶如丧家之犬,这便是尔等对先父的忠诚?对汉室的担当?”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张英、樊能等人顿时脸色大变,慌忙起身:“公子息怒!末将绝无此意!只是……只是为大局着想……”
“大局?”刘基猛地一拍身前桌案,那硬木桌案竟被他拍得一声闷响,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何为大局?大局就是,曲阿不能丢!军心不能散!孙策,必须挡在曲阿城外!”
他这一拍,蕴含了一丝尚未完全掌控的李元霸神力,声势惊人,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嗡作响,皆尽骇然!这位平日里病弱的公子,竟有如此力量?
刘基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目光逼视张英、樊能:“张将军,樊将军,你二人口口声声为大军着想,那我问你,如今城中可战之兵尚有几何?粮草还可支用几日?城防何处最为紧要?若孙策明日攻城,你二人准备如何守御?各负责哪一段城墙?”
张英、樊能被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额头见汗。他们平日更注重保存自身实力和地位,对这些具体军务,尤其是守城细节,并未完全掌握于心。
刘基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转向太史慈,语气缓和但依旧威严:“太史慈听令!”
“末将在!”太史慈精神一振,抱拳躬身。
“我命你即刻起,总领曲阿城一切防务!清查兵员粮草,整饬军纪,加固城防!凡有玩忽职守、动摇军心、临阵畏缩者,无论官职高低,皆可按军法处置,先斩后奏!”刘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末将遵命!”太史慈声音洪亮,充满了被信任的激动。
“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张英急道,“太史慈乃客将,岂可……”
“住口!”刘基厉声打断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太史将军之忠勇,昨日神亭岭一战,全军有目共睹!我意已决,再有异议者,视同违抗军令!”
他目光如电,再次扫过全场,那眼神中蕴含的威势和那股若有若无的恐怖力量压迫感,让张英、樊能等心怀异志者如坠冰窖,竟不敢再言。其他原本摇摆的官员见状,也纷纷低下头,表示服从。
刘基知道,这只是初步夺权,张英、樊能等人根基仍在,不可能一下子清除。但借此机会,他将最重要的城防指挥权交给了绝对忠诚的太史慈,初步稳定了军心,确立了自己的权威。
“诸位,”刘基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基年少,然亦知食汉禄,为汉臣,当尽忠职守。孙策虽强,我扬州将士亦非怯懦之辈!自今日起,我与诸位同食同宿,共守此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望诸位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这番话,既表明了决心,也稍稍安抚了众人。看着主位上虽然年幼却气势逼人、手段果决的新主公,不少人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谨遵公子之命!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以太史慈为首,大部分将领和官员齐声应和,声音比之前响亮了许多。
距离刘繇去世不过三日。张英和樊能秘密召集了麾下最信得过的千余嫡系部队,这些人马多是他们多年经营的乡党亲兵,对刘繇尚且忠诚有限,对年轻的刘基更是毫无归属感。
“刘基小儿,黄口未干,竟敢夺我兵权,委任太史慈那个外来户!”张英在自己府邸内,咬牙切齿地对樊能说道,“如今孙策势大,曲阿旦夕可破,我等何必陪这小儿殉葬?”
樊能面露忧色,但更多的是对自身前途的担忧:“张兄所言极是。只是……我等如此离去,是否太过……况且家小尚在城中。”
“糊涂!”张英低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我等投了孙讨逆(孙策),立下功劳,还怕孙将军不厚待我等?届时再接回家小不迟!若留在此地,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两人计议已定,趁着太史慈忙于调整布防、刘基坐镇中枢安抚人心的间隙,悄悄打开了曲阿城一处较为偏僻、守军多为他们亲信的侧门,引领着一千多精锐,人衔枚,马摘铃,如同鬼魅般溜出城外,直扑神亭岭方向的孙策大营。
然而,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动,却并未逃过所有人的眼睛。或者说,并未逃过“一个人”的眼睛。
就在张英、樊能的人马离城不到五里,以为已安全脱身,正暗自庆幸并加速行军时,前方官道中央,一棵孤零零的老槐树下,赫然立着一人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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