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南州牧府议事堂内,巨大的《世界资源地理详图》再次铺开,这一次,刘基、法正、刘巴等人的目光,越过了刚刚平定的交趾三郡,投向了地图上那片更加广袤、标注着无数未知符号的东南亚半岛。红河三角洲的沃土已然在手,但更南方的湄公河三角洲、连绵的山脉、以及传说中盛产黄金宝石的“金洲”(苏门答腊/马来半岛古称)等地,如同磁石般吸引着他们的野心。
“主公,”法正眼中闪烁着开拓者的光芒,手指划过半岛狭长的轮廓,“据图所示,此地方圆数千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更兼水道纵横,乃天然粮仓与通商要道。昔日汉武置日南、九真,其志未尝不在于此。今我汉南既立,据红河之利,当效先贤,挥师南下,经略此片‘新域’,为我华夏开万世之基业!”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锐利与进取。
太史慈、孟获等武将闻言,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开疆拓土,正是武将建功立业之时。
然而,一向沉稳持重的刘巴,却眉头紧锁,缓缓摇头:“孝直之志,固然宏大。然巴以为,此事……宜缓不宜急。”
“哦?子初有何高见?”刘基看向刘巴,他知道这位大管家必然有更深层的考量。
刘巴走到地图前,手指先重重地点在汉南州目前实际控制的区域——南中四郡(牂牁、越嶲、益州、永昌)以及新得的交趾三郡。“主公,诸位,请看。我汉南州新立,疆域骤然扩张数倍。南中四郡,夷汉杂处,新政初行,根基未稳;交趾三郡,新附未久,士燮余党潜伏,民心未附。此七郡之地,已需投入大量官吏、兵力,方能消化巩固。”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凝重:“治理一地,非仅靠兵锋之利,更需有足够之人才、充足之人口、完善之制度!我汉南州如今,最缺者为何?非兵非粮,而是人!是能牧民理政的干吏!是能垦荒戍边的百姓!”
他伸出三根手指:“其一,人才匮乏。我州府衙初建,各曹掾史已捉襟见肘。若再攻取万里之外、言语不通、风俗迥异之蛮荒大岛,何人治理?莫非尽用夷酋?其心难测,其政难通,日久必生祸乱!”
“其二,人口不足。我汉南七郡,地广人稀,总口不过百万余。纵有高产作物,繁衍人口亦需十数载之功。以区区百万之众,欲统治数倍于己之化外疆土,无异于小马拉大车,力不能逮,反受其累!”
“其三,根基不稳。曹操在北,虎视眈眈;刘表虽暂和,其心难料;孙策在东,野心勃勃。若我主力深陷南方瘴疠之地,北疆东线若有变故,何以应对?届时根基动摇,新得之地亦难保全!”
刘巴一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刚才还热血沸腾的众将冷静下来。孟获挠着头:“子初先生说得在理……地盘太大,俺老孟管自己那摊子夷兵都头疼,再给俺个蛮荒大岛,俺可搞不定。”
太史慈也沉吟道:“子初所虑,确是根本。无根之木,难以参天。”
法正也非一味冒进之人,闻言细思片刻,叹道:“子初老成谋国,正……过于急躁了。确是此理,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刘基听完,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暗赞刘巴眼光深远。他来自现代,深知殖民扩张中“消化不良”的惨痛教训。确实,现在汉南州就像一口吃成了胖子,急需时间消化锻炼,而不是继续暴饮暴食。
“子初之言,真乃金玉良言!”刘基击节赞叹,“我等险些被胜利冲昏头脑!不错,当下首要之务,非盲目扩张,而是‘深根固本’!将已得之七郡,彻底消化,治理成铁板一块!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不,是缓图南!”
他走到地图前,用手掌覆盖住汉南七郡:“未来三到五年,我汉南州战略重心,对内:全力推行新政,鼓励农耕,推广高产作物,兴修水利,招募流民,增加人口;整顿吏治,培养人才,完善律法;精炼军队,更新装备,巩固防务。对外:北联刘表(或至少维持和平),东防孙策,西稳刘璋,暂不开启大规模战端!”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南方半岛:“至于这片沃土……暂且让它再沉睡几年。可先派遣小股探险队、商队,绘制更精确地图,了解风土人情,建立零星据点,为未来经略打下基础。待我汉南根基深厚,兵精粮足之时,再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而定!方是万全之策!”
“主公英明!”刘巴、法正、是仪等人齐声附和,深以为然。
战略方向确定,刘基却想到了另一个关键问题——人才!刘巴说得对,治理需要大量人才,尤其是顶尖的治国之才。法正善奇谋,刘巴长于政事经济,是仪、孙邵等亦是干吏,但面对日益庞大的州政,仍显不足。他想到了那个群星璀璨的时代,想到了水镜山庄,想到了那些尚未出山的卧龙、凤雏……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数日后,州牧府书房内,刘基单独召见了法正和刘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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