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绽破云涛,残塔危垣沐紫毫。
劫后余生人未散,新程共赴路迢迢。
中央塔的废墟还在冒着丝丝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金属味与尘土气息。沈青枫扶着月痕站在坍塌的塔基边缘,脚下的混凝土碎块还带着余温,踩上去咯吱作响。东方的天际裂开一道金缝,朝阳正从那道裂缝里拼命往外挤,把半边天空染成琥珀色,碎云像是被点燃的棉絮,在风里缓缓舒展。
“哥,你看!”月痕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小手指向远方。沈青枫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穹顶城边缘那层灰蒙蒙的防护罩正在像融化的冰壳般剥落,露出后面湛蓝得刺眼的天空。防护罩碎裂的地方迸出无数荧光粒子,像萤火虫似的往高空飞,最后消散在晨光里。
“那是……真的天空?”江清放下机械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弓弦。她今天穿的灰布短褂沾满尘土,左边袖子被划开道大口子,露出胳膊上擦伤的血痕,但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映着天光,亮得惊人。
孤城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拳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管它真的假的,至少不用再闻那些蚀骨者的腥臭味了。”他的军绿色坎肩被撕开个大洞,露出结实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其中一道新伤还在缓缓流着血,染红了古铜色的皮肤。
“快看那边!”青箬突然蹦起来,这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捡了顶破草帽扣在头上,帽檐下的脸蛋沾着黑灰,唯独那双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他指着废墟边缘,那里有群衣衫褴褛的人正朝这边挥手,他们的身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像是一群从地底钻出来的影子。
沈青枫的目光掠过人群,突然顿住了。春眠老人拄着根锈铁管站在最前面,佝偻的背似乎更驼了,破麻袋还挎在肩上,被风吹得鼓鼓囊囊。他看到沈青枫,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咧开没牙的嘴笑了,露出粉红色的牙床。
“后生仔,好样的!”老人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却穿透了风声清晰地传过来。
沈青枫刚想走过去,脑海里突然响起碧空清甜的声音:【检测到外界环境,系统开启“探索模式”。】眼前的虚拟面板上,原本的战斗数据被一张全息地图取代,地图上闪烁着无数绿色光点,像撒在黑布上的绿宝石。
“这些光点是……”他喃喃自语,指尖在面板上滑动。
“是幸存者聚居点。”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沈青枫猛地回头,只见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站在不远处,裙摆上沾着泥点,乌黑的长发用根红绳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她手里捧着个铁皮盒子,盒子上用红漆画着朵歪歪扭扭的花。
“你是谁?”孤城立刻握紧拳头,源能在体内翻涌,拳头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
姑娘却不怕,反而往前迈了两步,露出一对梨涡:“我叫晚晴,住在东边的纺织厂废墟。”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浅褐色的,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成月牙,“昨天夜里听到这边爆炸声,就带着药箱过来看看。”
沈青枫注意到她盒子里露出的绷带和药瓶,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你是医生?”
“算不上,”晚晴腼腆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我奶奶是老中医,我跟着她学过几手。”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月痕苍白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这小妹妹脸色不好,是不是源能反噬?”
月痕下意识往沈青枫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沈青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对晚晴点了点头:“她需要抑制剂,但我们现在……”
“我有!”晚晴眼睛一亮,赶紧打开铁皮盒子,从里面拿出个小瓷瓶。瓶子是天青色的,瓶口用软木塞封着,上面贴着张泛黄的纸,用毛笔写着“清心散”三个字。“这是我奶奶配的药,能暂时压制源能紊乱,比那些化学抑制剂温和。”
江清突然搭弓上箭,箭头直指晚晴:“我们凭什么信你?”她的弓弦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箭羽微微颤动,“昨天拍卖场上想抢月痕的人,也说自己有好东西。”
晚晴吓得往后缩了缩,手里的瓷瓶差点掉在地上。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说:“我不是坏人……不信你们看这个。”她解开连衣裙领口的扣子,从脖子上掏出个银锁片,锁片上刻着个“安”字,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这是我出生时奶奶给我的,她说戴着能保平安。”
沈青枫注意到她锁骨处有片淡红色的胎记,像朵小小的桃花。他想起月痕后腰也有块类似的胎记,心里莫名一动。这时碧空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良性源能波动,无威胁。】
“把药给我吧。”沈青枫朝晚晴伸出手,掌心还有昨天战斗时留下的伤口,结着层暗红色的痂。
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瓷瓶递给他。手指碰到一起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电了一下,猛地缩回手。晚晴的脸颊泛起红晕,像熟透的苹果,她低下头,小声说:“用法在瓶底,用温水冲服,每次一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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