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能酿出记忆!”艾拉接过酿灵递来的“离别酿”,酒液里浮望着归岛老婆婆拆信时的泪光。信纸边缘沾着块麦饼屑,是当年阿苗送的麦饼上掉的,老婆婆总说“带着这屑,就像阿苗在身边”。“就像万灵灶的烟火,不管过多少年,总能勾出最暖的念想。”
祭坛由冰晶与糖果层层搭建,巨大的反向符印刻在最顶端,边缘的光芒已有些暗淡,像块快要融化的蓝冰。林风站在生符一侧,安卡符印的金光与灭符的蓝光在半空交织成圆;冰狐握着法杖站在另一侧,冰晶中的银色狐影缓缓舒展身体,似在呼应着什么;小雪影狐站在中央,幼崽的呜咽渐渐变成清亮的嚎叫,周身泛起两色光晕,像团裹着糖霜的小太阳,既有着生符的暖,又带着灭符的清。
“开始了。”林风将安卡符印轻轻贴向祭坛,符印震颤的瞬间,舱里的“传承酿”突然炸开,酒液漫过船帆,金线绣着的菜谱上浮现出新的字迹:“取远海之果,融故园之味,需以两界灶火共温。”
铁山突然一拍大腿,震得怀里的娃咯咯直笑:“我爹的老面种!”他慌忙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后,黑褐色的面种躺在中央,还带着当年黑风要塞的烟火气——那是铁山他爹临终前塞给他的,说“发面得用老面种,续味也得有根,没根的味道飘不远”。
面种撒向两符之间的瞬间,突然遇光膨胀,长出带着麦香的藤蔓。藤蔓疯长着缠绕上金光与蓝光,将两道光芒缠成麻花,像根拧着甜咸两味的糖棍,每一节都裹着老面种独有的酸香,中和了甜与寒。
藤蔓开花时,酿灵送来“未来酿”,酒液里映出多年后的景象:黑风要塞广场上,铁山的娃正跟着老厨师揉面,面团粘得满脸都是,却学得有模有样;万灵灶的火依旧旺,锅里炖着跨星肉,香气漫过三条街;“续味号”的帆影出现在海平面,船舷上蹲着只大雪影狐,身后跟着一串毛茸茸的小崽,正歪歪扭扭地学着叼糖纸。
祭坛上,银色狐影已从小雪影狐体内钻出,与冰晶中的虚影完美重合,化作完整的灭符守护者。冰蓝眼眸里第一次有了暖意,像被糖雨浸软的寒冰,渐渐透出温润的光。
“原来‘续味’不是重复过去。”林风望着酒液里的画面,恍然道,“是让每个当下的味道,都带着过去的温度,就像老面种发新面,既有老味的醇厚,又有新面的鲜活。”
冰狐收起法杖,反向符印的蓝光渐渐平稳,不再带着刺人的寒意:“糖果星的糖雨,本是灭符逸散的生命力,甜得发苦。现在……”她看向“续味号”,目光掠过船帆上的菜谱,“该让它随船远航了,混着各地的烟火气,才能酿出真正的甘醇。”
酿灵们衔来陶杯,酒液汇成溪流注入船舱。雪影狐幼崽叼着杯子不肯放,鼻尖沾的酒液让它打了个麦香喷嚏,喷出的小雾珠里裹着糖粒,落在艾拉手背上,凉丝丝又甜津津。阿苗把醉香果种子按在船帆空白处,种子立刻生根发芽,藤蔓爬过金线绣的菜谱,长出新的字迹:“以初心为火,熬煮轮回宴,需备两界水、三世麦、四季香……”
离开时,糖霜航道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迹,像串被拉长的麦芽糖,粘得天地都甜丝丝的。林风握紧舵盘,安卡符印与反向符印在船舷共舞,画出甜咸交织的螺旋纹。雪影狐幼崽趴在“未来酿”酒桶上打盹,梦里都是两色光晕交织的暖意,小爪子还抱着块没吃完的糖,嘴角沾着点晶莹的糖渣。
“下一站?”艾拉正低头调着新酱料,鼻尖沾着醉香果的甜,赤晶珠在旁边转着圈,映出未知星域的轮廓,带着点朦胧的光。
林风看向罗盘,指针正指向更东方,那里的气息陌生又鲜活,像极了第一次掀开万灵灶锅盖时的期待——混着点紧张,更多的是跃跃欲试。“去写满这菜谱的地方。”他笑着说,“只要还有没尝过的味道,还有没续上的念想,‘续味号’就不停航。”
船帆鼓满了风,载着满船酒香糖气驶向星海,身后糖果星的糖雨变成了暖金色,像场永远下不完的、带着烟火气的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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