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当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透过钟楼顶端的格窗洒下金色的光辉时,浸泡在药液中的晶片表面,缓缓浮现出一行被强行破译的、闪烁不定的日志。
“警告:检测到高阶情感模式干扰,逻辑模块崩溃率上升至87%……原因分析……无法解析……童谣……”
林羽看着那行字,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空旷的钟楼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们算尽了一切变量,却唯独算不到,他会教我唱安抚情绪的童谣。”
他收起晶片,完成了最后的调试。
傍晚时分,他拉动了总闸。
“当——!”
一声悠扬而厚重的钟声,时隔数十年,第一次响彻了整个小镇。
那声音穿透云层,拂过屋檐,涌入每一条大街小巷。
镇上的孩子们兴奋地从家里跑出来,指着钟楼的方向大喊:“时间回来了!是那个戴墨镜的哥哥修好了时间!”
第二声钟响。
林羽站在钟楼之下,仰头望着自己的杰作。
他的目光却越过高耸的塔尖,落在不远处一栋普通的民居上。
就在第二声钟响落下的瞬间,那户人家的窗台上,一盏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旧式提灯,毫无征兆地自动亮了起来,散发出温暖而昏黄的光。
那是鼬还在村子时,每次执行秘密任务深夜归来,母亲为他留灯的习惯。
一个早已被尘封的、属于家人的默契。
林羽静静地望着那盏灯,忽然间明白了。
这座钟,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冰冷的计时器。
它是家族记忆的脉搏,是刻录了时光的年轮。
而每一次心跳般的鸣响,都在无声地呼唤着那些被历史强行遗忘、被人们刻意回避的名字。
次日,林羽邀请了几位曾在“静听屋”——他开设的一家收集民间故事的小店——记录过往事的老人来到钟楼。
他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报时规则。
“从今天起,钟声不再固定敲十二下,”他指着那刚刚焕发生机的庞然大物,对老人们说,“它会根据我们找回的记忆而改变。每天,只要有人愿意在这里,讲出一段大家都不敢再提的、属于宇智波的往事,无论大小,我们就让它多敲一下。”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颤抖着上前一步,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他用沙哑的声音,讲述了一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片段:“那是一个产房外的雨夜,我亲眼看见……那个年轻的父亲,抱着刚出生的第二个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族老,只为给孩子取一个不那么‘宇智波’的名字,让他能活得……轻松一点……”
话音刚落。
一声额外的钟鸣,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应着老人的讲述。
那声音比之前的任何一下都更加清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
余音绕梁之际,林羽的右眼深处,一抹猩红的三勾玉纹路一闪而逝。
他没有发动任何能力,只是静静地闭上眼,将这一刻独特的震动频率,牢牢地记录在了脑海深处。
数日后,钟楼被正式挂牌,取名“错时馆”,成为了小镇上一个独特的公共记忆空间。
开馆那天,林羽亲手为巨大的钟摆系上了一条鲜红的绸带,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句他亲手写下的标语:“走得不准的钟,至少还想着准。”
当晚,他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里,他还是个孩子,站在童年时那座熟悉的老宅门口。
门内,传来母亲哼唱摇篮曲的温柔调子,那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声音。
门外,少年时代的鼬站在屋檐的阴影下,伸出手,用指关节在门框上轻轻叩了三下。
和现实中无数次发生过的一样,门内没有人回应,那歌声依旧平稳地哼唱着。
但在梦里,林羽知道,这一次,屋里的人听见了。
千里之外,一座位于边境线上的简陋学堂里,夜已经深了。
白日里喧闹的课桌静静地排列着,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地清冷。
鼬正批改着学生们的课业,忽然,他停下了笔。
一张课桌上,一个学生白天交上来的、用木片和废旧零件拼凑的手工钟模型,毫无征兆地自行转动起来。
那歪歪扭扭的指针,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逆时针飞速旋转。
一圈,两圈……整整七圈之后,指针骤然停下。
从模型内部,投射出两道微弱的光,在桌面上形成了两个并排站立的小人剪影,一个稍高,一个稍矮。
鼬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张课桌前。
他拿起那个粗糙的模型,指尖轻轻抚过模型侧面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将模型翻转过来,在背面一行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的、用特殊药水写下的小字上,低声念了出来。
“哥,这次我对准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远方小镇的钟声,似乎跨越了千山万水,在他的耳边极轻极轻地回响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小镇的集市一如既往地热闹起来。
阳光明媚,人声鼎沸。
那个每天都在街角固定位置,用洪亮嗓门吆喝着“清晨豆腐,新鲜的清晨豆腐”的老伯,清了清嗓子,像往常一样拉开了长音。
只是这一次,从他口中喊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句话。
“晚安豆腐——”
声音悠长,回荡在整个喧闹的市集上空,让所有听见的人都为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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