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后院的老槐树下,我刚解完《算经》中最难的“均输术”例题,便见顾清川拎着食盒,踩着下课的钟声悄然走来。他今日身着月白色长衫,袖口沾染着少许墨汁,显然是刚从书房匆忙赶来。
“苏安然,”他将食盒轻轻放在石桌上,压低声音道,“这是刚从府城老字号买的荷花酥,还热乎着,你尝尝。”
我眼皮未抬,继续在草稿纸上书写解题步骤:“说吧,这次又是哪道题让你卡壳了?上次给你的‘鸡兔同笼’解题口诀,难道没记住?”
顾清川被戳中要害,却毫不尴尬,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满了圈:“这次不是算经题,而是《礼记》中的‘大同篇’,先生让我们分析‘老有所终,壮有所用’的现实意义,我写了三行就卡住了,你给指点指点?”
我这才抬头,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纸——字迹虽工整,内容却空洞,尽是“圣人之德,惠及万民”之类的套话。我伸手拿起荷花酥,咬了一口,酥皮掉落一地:“你这写的不是分析,简直是祭文。得结合咱们县的实际情况,比如去年旱灾时官府如何安置老人和流民,这样写才接地气。”
顾清川眼睛一亮,急忙掏出笔:“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你再具体说说,怎么把例子嵌进去?还有,你上次写的‘吏治与民生’的策论,能不能借我再看看?”
“想看策论?”我将食盒推向他,“剩下的荷花酥归我,我给你划重点。不过先说好,只能看不能抄,府试若写出雷同卷,咱们俩都完了。”
顾清川连忙点头,把食盒全推给我,凑过来认真听讲。阳光透过槐树叶,在他脸上洒下斑驳光影,他听得专注,偶尔点头,睫毛忽闪,比平时追着问解题思路的样子顺眼多了。
正讲着,春桃突然跑来,手里攥着张字条:“大小姐,府里传来消息,说夏夫人让你今晚回去一趟,说是准备了府试备考的补品。”
我接过字条,上面字迹歪斜,是夏叶琪身边的丫鬟所写。我心里冷笑——夏叶琪何时这么好心?上次炖燕窝藏毒刚被识破,才几天,又作妖?肯定又没安好心。
“知道了,”我将字条揉成一团,“你回去告诉她,我在县学备考,没空回去,补品留给苏雪吧。”
春桃刚走,顾清川便皱起眉:“夏叶琪肯定没安好心,你别回去。若她再来找你,我让护院拦着。”
我点点头,刚想继续讲策论,口袋里的系统突然“叮”地一声,震得我大腿发麻:
【检测到宿主进入府试备考关键期,触发专属福利——“科举小灶”模式!福利1:每日可解锁3道府试高频考点预测题;福利2:错题自动生成解析,标注易错点;福利3:新增“策论素材库”,实时更新各地民生案例!】
我眼睛一亮,假装揉眼睛,偷偷点开系统界面。果然,界面上多了个“小灶专区”,第一道预测题便是《算经》的“粟米之法”,还标注了“近五年府试出现3次”。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顾清川见我揉眼睛,赶紧递过一块帕子。
“没事,”我收起系统,还他帕子,“刚被风吹了沙子。对了,我想到府试策论很可能考‘民生’相关题目,你多准备几个案例,比如咱们县的水利工程和去年新办的义学。”
顾清川迅速记下:“义学?就是你上次捐了十两银子办的那个?没想到你这么关心。”
“不然呢?”我白了他一眼,“策论考的是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光背书没用。对了,明天早上卯时,要不要跟我去义学看看?正好能问问先生孩子们的读书情况,凑个案例。”
顾清川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我明天准时在县学门口等你。对了,这道题我还不太明白……”
他又开始追问解题思路,我一边吃荷花酥,一边讲解,不知不觉已至傍晚。夕阳将槐树叶染成金黄,顾清川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听得认真,偶尔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再像平时那个死读书的学霸。
回到县学备考房,我关上门,赶紧点开系统的“科举小灶”。第二道预测题是《礼记》的“礼与法”辨析,系统还附上了去年府试的高分范文,用红色标注了得分点。我越看越兴奋,拿起笔开始模仿,系统实时提示:【注意!此处“礼主内,法主外”的表述不够准确,可改为“礼为教化之本,法为约束之基”,更显辩证】
我迅速修改,心里暗赞——这系统比县学先生还靠谱!
正写着,门外传来轻轻脚步声,接着是苏雪的声音:“好姐姐,你看,我给你什么来了,安神汤,你备考太辛苦了,喝了安神汤保证你睡得香。”
我心里一紧,放下笔走到门口,透过门缝见苏雪端着黑瓷碗,眼神闪烁,显然不怀好意。我刚想拒绝,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安神汤中含有微量蒙汗药,饮用后会昏睡三个时辰!】
我冷笑一声,打开门:“妹妹有心了,但我最近喝安神汤容易上火,还是留给你吧。对了,你不是要备考府试吗?怎么有空来送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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