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年春,余发现师兄暗中修炼禁术‘血灵诀’,此术需以自身精血为引,虽能快速提升修为,却会被邪异之气侵蚀心智。余苦劝未果,师兄反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人争执之下,师兄负气离去。”
“辛亥年秋,师兄带着修炼禁术的弟子归来,灵力暴涨至金丹后期,却眼神浑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煞气。余惊觉其已被邪祟影响,欲将其制服,却被师兄重创。临终前,师兄将乾位碎片交予余,言‘吾错矣,望后人能补吾之过’,随后便化为黑气消散。”
读到这里,苏衍的手猛地一颤,手札险些掉落在地。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和爷爷说的不一样!”
“怎么了?”林玥和陈墨连忙凑过来,看到苏衍苍白的脸色,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苏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爷爷曾对我说,太爷爷的师兄凌云,是为了获得镇压邪祟的力量,自愿修炼禁术,最后为了保护碎片,与邪祟同归于尽,是宗门的英雄。”
“可手札里说,凌云是被邪祟侵蚀心智,修炼禁术后性情大变,甚至重创了太爷爷,最后是自我消散的。”陈墨皱起眉头,“这两种说法截然不同,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林玥核实后道:“手札字迹情感真挚,且附太爷爷灵力印记,绝难伪造。”
苏衍陷入沉思:爷爷绝不会欺他,太爷爷手札亦真实。难道是宗门为维护凌云声誉美化了历史?或是太爷爷有难言之隐?
“或许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陈墨沉吟道,“凌云修炼禁术,或许真的是为了镇压邪祟,只是中途出了意外,被邪祟侵蚀了心智。太爷爷记载的是当时的情况,而宗门流传的,是经过美化的版本,目的是为了激励后人。”
这个猜测让苏衍心中一动。他想起手札中提到,凌云在临终前将乾位碎片交给了太爷爷,还说“吾错矣,望后人能补吾之过”。如果凌云真的是被邪祟侵蚀,那他最后应该是恢复了神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爷爷说的是凌云的初衷,而手札记的是过程中的变故。”
林玥点点头:“很有可能。修真之路本就充满变数,很多时候初衷是好的,却会因为各种原因走上歧途。凌云或许真的是为了镇压邪祟才修炼禁术,只是没能控制住禁术的副作用,被邪祟钻了空子。”
就在三人讨论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整齐划一,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显然来者都是修为不低的修士。紧接着,一道苍老而阴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震得殿顶的青铜灯都微微晃动:“苏玄的后人果然在这里,交出坤位碎片和《镇厄手记》,本座可以饶你们不死!”
三人色变,这声音带着金丹后期巅峰灵力波动,隐隐触达元婴门槛。苏衍窥得殿外:数十黑袍修士列队,为首紫黑袍老者须发皆白,眼露猩红,周身阴火比焚天老魔更精纯霸道。
在老者身后,焚天老魔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胸口的伤势还未愈合,显然是向老者求助来了。老者两侧,站着四名气息诡异的修士,他们穿着与焚天老魔不同的服饰,周身萦绕着与外星邪祟相似的煞气,修为都在筑基后期以上。
“是焚天阁主!”陈墨认出了老者的身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焚天阁的创始人,百年前就已达到金丹后期巅峰,传闻他一直在闭关冲击元婴期,没想到会亲自出现在这里!”
林玥也脸色发白:“焚天阁主修炼的是‘焚天邪功’,以吞噬他人灵力和精血提升修为,手段残忍至极,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他亲自前来,看来是势在必得。”
苏衍握紧了坎水剑,怀中的坤位碎片和坎水灵佩同时发出预警的光芒。他知道,焚天阁主的实力远非焚天老魔可比,以他们三人的修为,根本不是对手。但他不能退缩,手札和碎片关系到整个修真界的安危,绝不能落入焚天阁主手中。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苏衍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陈墨和林玥说道,“陈墨,你擅长阵法,立刻加固太极殿的防御阵法;林玥,你催动灵识,探查他们的弱点;我来正面牵制他们,尽量拖延时间。”
“可是你的伤势还没好!”林玥担忧地说道。苏衍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现在不是顾及伤势的时候。太极殿的阵法根基还在,只要我们能守住一时半刻,或许能等到其他宗门弟子的支援。”
陈墨立刻贴阵法符篆于盘龙石柱节点,石柱篆文灵光暴涨,与殿内器物凝成防御光罩。林玥催动灵识,探向殿外敌阵。
苏衍走到殿门中央,坎水剑横在身前,体内灵力运转到极致,玉佩和碎片的灵力也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弥补着之前的损耗。他望着殿外的焚天阁主,冷声喝道:“想要手札和碎片,先过我这一关!”
焚天阁主桀桀一笑,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黄口小儿,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焚天,给本座破了这殿门!”站在一旁的焚天老魔立刻应道:“是,阁主!”他祭出阴火,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拍向殿门的防御光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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