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没什么事。”
然后，他听到她问：“齐景崇，你说，人到底要怎样，才能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仿佛被沉重现实浸润过后、纯粹的困惑与思索。
这个问题，透过糟糕的信号，跨越千山万水，清晰地撞进齐景崇的耳中，竟让他这个习惯掌控一切的人，一时之间，忘了回应。
最后他只说了“注意安全”，就挂断了。
几乎就在同时，芈书收到了新消息，他看了一眼，展示给齐景崇。
平板上写着，山区剧组那边，张导新确定的客串演员今天抵达了，饰演一位科考学者，是闻人也先生。
齐景崇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演个学者？”他语气淡漠，带着一丝轻蔑，“倒是会挑角色贴金。”他并不担心谢观颐会真的被闻人也打动，在他看来对方毫无竞争力。
他更在意的是谢观颐是否安全，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叮嘱。
“齐总，是否需要稍作提醒？”芈书询问。
“不必。”齐景崇否决得干脆利落，“林辉才是心腹大患，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分神。”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酷的兴味。
“不过，倒也是个机会。”
他忽然想看看，在无人“敲打”的情况下，谢观颐会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工作上的同事”。
是依旧恪守本分，还是会……
“派人看着点。”他吩咐道，“其他的，不必干涉。”
“是。”
“另外。”齐景崇补充道，目光扫过窗外无边的夜色，“给她送点日常补给过去。”
他要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所有权。
五日后，山区。
一个沉重的包裹送到了谢观颐手中。
里面是顶配的太阳能充电设备、崭新的备用卫星电话、昂贵的防潮保暖衣物以及进口营养品护肤品。
与闻人也那份带着笨拙心意的东西不同，这份礼物奢华、实用，是一个来自成熟成功人士的考量。
包裹里没有只言片语。
谢观颐拿起那台沉甸甸的卫星电话，金属外壳冰冷硌手。
他大概是知道了闻人也的到来，但他甚至不屑过问，只用这些实物提醒她，他的无所不在和绝对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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