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的湿气像化不开的墨,黏在云岫眠的衣料上,沉甸甸地往下坠。岩壁上的水珠顺着沟壑滑落,“滴答”声在空旷中反复回响,搅得人心神不宁。他左手紧紧攥着红伞,伞柄的温热是唯一的慰藉,右手扶着潮湿的岩壁,指尖能摸到苔藓的滑腻与纹路的粗糙,每一步都走得极缓,目光死死盯着脚下的地面。
白蛇玉蛟依旧安静地盘在他的手腕上,雪白的鳞片紧贴着皮肤,几乎与衣袖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有偶尔它微微昂起头,金色竖瞳扫过前方,才会让人想起这隐匿的守护者。而蓝蛇寒璃则缠在他的肩头,冰凉的鳞片贴着脖颈,时不时吐着信子,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蛇身的蓝色在昏暗里像一抹流动的寒光。
他知道自己反应慢了半拍——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皮肉,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反复侵袭。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避开那处隐藏极深的陷阱。脚下的石板突然往下一沉,“咔哒”一声机括响动,数根淬着幽绿毒液的尖刺从两侧岩壁弹出,直奔他的四肢而来。
云岫眠下意识地侧身躲闪,红伞猛地撑开,“铛”的一声挡开了大部分尖刺,伞面却被划出几道浅浅的痕迹。但仍有一根尖刺没能避开,擦着他的左臂划过,带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黑色的毒液瞬间渗入肌理,带来一阵钻心的麻痛。
“嘶——”他闷哼一声,脚步踉跄着后退,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寒璃立刻顺着手臂爬过去,对着伤口处轻轻舔舐,冰凉的毒液中和着尖刺上的毒素,麻痛感稍稍缓解。玉蛟也从衣袖里探出半截身子,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焦急,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晕,缓缓笼罩住伤口,试图压制毒素蔓延。
云岫眠咬着牙,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药粉碰到鲜血,发出“滋滋”的轻响,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但他还是强忍着,用布条将伤口紧紧包扎好。他知道不能停留,陷阱被触发,或许还会有后续的危险,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继续往前挪动,每一步都带着牵扯伤口的钝痛,地面上留下点点暗红的血迹。
而此时,沙漠之上的洞口旁,吴邪几人已经炸开了锅。
“就是这里!”黑瞎子扒开半掩的流沙,露出洞口狰狞的轮廓,手电筒的光束往下照去,能看到深处黑暗的影子,“下面有台阶,像是人为修的。”
张起灵没说话,先将绳索固定在旁边的枯木上,检查无误后,毫不犹豫地抓着绳索滑了下去,黑金古刀在腰间晃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吴邪紧随其后,嘴里不停念叨着“安安”,声音里满是急切,生怕晚一步就会再次失去他的踪迹。
“小心点,下面可能有陷阱。”解雨臣提醒道,动作麻利地跟着下滑,手电筒的光束在岩壁上来回扫视,警惕着任何异常。
刚落到洞底,吴邪的目光就被地面上的血迹吸引住了。那血迹还带着一丝湿润,沿着通道往前延伸,旁边还残留着尖刺陷阱触发后的痕迹,几根淬毒的尖刺掉落在地,泛着幽绿的光。
“安安!”吴邪的心瞬间揪紧,快步上前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那摊血迹,温热的触感让他眼眶瞬间红了,“他受伤了!这肯定是他的血!”
黑瞎子也凑了过来,捡起一根尖刺闻了闻,眉头皱起:“上面有剧毒,这小子怕是中了招。”
张起灵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沿着血迹往前走去,脚步急促却依旧沉稳。通道里的陷阱不止一处,有的是松动的石板,有的是隐藏的绊索,显然都是人为设置的,而每一处被触发的陷阱旁,都或多或少沾着血迹,看得几人心里一阵发紧。
“他反应慢了,肯定是旧伤没好。”解雨臣看着血迹的深浅,分析道,“这些陷阱都很隐蔽,他一个人带着伤,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吴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反复念着“安安”,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那是他们的安安啊,是从小被他们护在手心的孩子,就算现在不记得他们了,就算变成了冷漠的云岫眠,他们也绝不能让他再受一点伤害。上一次他突然消失,让他们找了整整三年,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独自面对这些凶险。
“快,顺着血迹追!”吴邪站起身,抹了把眼睛,语气坚定,“他肯定还在前面,我们得快点找到他!”
几人加快脚步,沿着血迹和陷阱的痕迹往前赶。通道里的湿气越来越重,手电筒的光束照过之处,能看到岩壁上凝结的水珠,还有地上越来越密集的血迹。黑瞎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处角落:“你们看,这里有蛇鳞。”
那是一片蓝色的鳞片,泛着淡淡的光泽,掉落在血迹旁。“是寒璃!”吴邪认出那是云岫眠一直带在身边的蓝蛇,“寒璃跟着他,说明他离我们不远了!”
解雨臣却皱起了眉头,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片鳞片周围,突然发现了一丝极淡的白色光晕,像是某种生物留下的能量痕迹。“不对,”他沉吟道,“除了寒璃,他身边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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