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坠震动还没停,神风的手指刚要抬起来点屏幕,八重神子突然转身,一尾巴掀开了地上的白布。
下面盖着的是使者的尸体。
“等等,这人不是已经被裟罗射穿喉咙了吗?”神风愣住,“你干嘛翻他衣服?他又不是藏了私房钱在裤腰带里。”
“比那严重。”她语气冷了下来,狐尾勾开使者胸口的衣襟,露出一块紫黑色的烙印,形状像是一朵倒悬的花,边缘扭曲如藤蔓,“认得这个吗?”
神风凑近看了一眼,脑门一紧:“这不是深渊教团的标志?我上次在系统图鉴里见过,叫……‘蚀心印’?”
“没错。”八重神子收回尾巴,冷笑一声,“普通探子可没资格打这种标记。这是直属深渊高层的‘卧底特使’,专门用来植入假情报、引导对手跳坑的。他们不只撒谎,还会把自己的命当成诱饵。”
神风猛地抬头:“所以他是故意被我们抓到的?故意透露火山口的情报?”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盯着你的挂坠看得眼睛都不眨?”她眯起眼,“他不是来确认你有没有系统——他是来确认你是不是‘继承者’。”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去。
神风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道旧伤还在发烫,像是被人用火柴轻轻蹭了一下皮肤。他迅速调出系统日志,手指飞快滑动。
“等等……不对。”他声音低下来,“检测到深层元素波动,是在使者死前两分钟弹出来的。那时候他还活着,但系统已经锁定了坐标。”
八重神子眉毛一挑:“你是说,情报是真的?”
“核心确实存在。”神风点头,“但他们知道我们会去,所以提前布置了陷阱。就像钓鱼,鱼饵是真的,钩子也真的藏在饵下面。”
远处传来脚步声,九条裟罗走过来,铠甲轻响:“你们聊完了?出发时间快到了。”
“先别急。”神风把挂坠递过去,“你看这个记录。系统收到信号时,使者还在喘气,但他没机会动手脚。这意味着‘污秽核心’的位置不是他编的,而是我们本来就该去的地方。”
裟罗接过挂坠扫了一眼,眼神微凝:“所以他不是在骗我们去错地方,而是在赌我们会按计划行动。”
“对。”八重神子插话,“他知道我们会查,会信,会冲。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一颗棋子,让我们亲手把他送到我们中间,再用他的死,给我们一个‘必须立刻行动’的理由。”
三人同时沉默。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硫磺味和焦土的气息。远处火山口喷出一道赤红焰柱,映得半边天都泛着橙光。
“所以真正的杀招不在路上。”神风缓缓开口,“而在净化那一刻。他们等着我启动协议,然后趁机反噬,把系统和我的意识一起吞掉。”
裟罗抬眼看他:“那你还能用技能吗?”
“能,但不能随便用。”神风苦笑,“我现在像个拆炸弹的人,剪红线还是蓝线都得算准了,剪错了,炸的是自己。”
话音未落,空中水雾微闪,心海的脸浮现出来,背景是七面旋转的水镜。
“我已经重新推演了路径。”她声音平静,“火山内部有三条通道,两条已被岩浆封死,剩下一条位于东南侧裂谷底部,目前热流最弱。但我检测到那里有间歇性能量屏蔽区,每隔三分钟断一次信号。”
“也就是说,我们会有盲区?”神风问。
“准确说是三分钟的‘静默窗口’。”心海点头,“你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通过第二段狭窄通道,否则会被后续涌来的高温气浪吞噬。”
神风摸了摸挂坠,屏幕上已经标出路线,三个红点闪烁不停。
“高危区分别是入口塌陷带、中段熔岩桥、以及最后的穹顶裂缝。”他说,“护符只有十分钟,寒冰符一次性,雷箭三轮压制……时间卡得太死了。”
“所以战术得改。”裟罗果断道,“前锋还是我,但我不负责清怪,只破防开路。神子你断后,重点盯神风的能量波动,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干预。”
“我还要干啥?”八重神子挑眉。
“你得当人形警报器。”裟罗冷冷看她一眼,“要是他开始自言自语、眼神失焦、或者突然唱起歌来,你就用电把他打醒。”
“唱什么歌?”神风皱眉。
“随便什么歌。”裟罗面无表情,“只要不是战前动员曲,一律算异常。”
八重神子笑了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张新符,颜色比之前的寒冰符更深,边缘泛着暗金光泽。
“这是我昨晚熬了半宿炼的。”她一把抓住神风后颈,直接把符贴上去,“‘命络锚定符’,用我自己的一缕狐力封的。你要是意识动摇,它会自动激发雷缚,把你当场定住。”
神风脖子一麻,差点跳起来:“这玩意儿怎么跟电击项圈似的?”
“差不多。”她拍拍他肩膀,“放心,不会让你瘫痪,顶多让你抽两下,清醒清醒。”
“我现在感觉自己不是宿主,是实验室小白鼠。”他揉着后颈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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