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的手一抖,岩神碎片差点脱手。那道黑线已经爬上小臂,像活物一样往肘部钻。他左手猛地按住右臂,疼得牙根发酸。
“别动。”八重神子闪到他背后,掌心雷光一闪,几道细小的电弧顺着经络扎进皮肤,把黑线围在一块。
“还能撑?”她问。
“死不了。”神风咬牙,额头上全是汗,“先顾屏障。”
心海的声音从指挥塔传来:“我送一滴水过去,别乱动。”
一滴晶莹的水珠飞来,落在神风肩头。水珠颤了两下,表面泛起一圈圈波纹,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
“不是提瓦特的能量波动。”心海立刻说,“外来干涉,有意识引导。”
话音刚落,护罩中央那朵由双生羁绊生成的金色莲花突然晃了一下。它原本是虚影,只用来稳定能量场,可现在居然自己飘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凝成一朵三寸高的青莲。
下一秒,一只深渊飞鸟俯冲而下,翅膀带起黑色气流。青莲迎面撞上,花瓣张开,瞬间缠住飞鸟的脖子。飞鸟挣扎,但藤蔓一样的光丝越收越紧,最后连叫声都卡在喉咙里。
“这……”宵宫在主塔上瞪大眼,“莲花把它捆住了?”
裟罗立刻跃上了望台,扫视外围树林:“哪来的草元素?这里没人用这个。”
“系统提示了。”神风喘了口气,“检测到须弥巡林院的基础束缚阵,纯度很高。”
八重神子眯起眼:“没人施法,术式自己启动?你俩的羁绊共鸣,能触发别的体系技能?”
“我不知道。”神风盯着那朵青莲,它还在发光,但已经开始变淡,“可能不只是我们之间的连接在起作用。”
心海那边快速调数据:“能量源不在战场内部。方向是东门外两公里的密林,七处绿点呈环形分布,同步率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不像自然现象。”
“有人在布阵。”裟罗冷声下令,“封锁视野,影卫潜行侦查,不准交火。”
两名忍者从墙头滑下,贴着沙地消失。
神风感觉右臂越来越沉,黑线虽然被雷光封住,但还在缓慢往上爬。他抬左手继续往碎片注入安抚元素,金墙微微震颤,维持着对巨蟹的压制。
“你快不行了。”八重神子低声说,“再这样下去,屏障会塌。”
“我知道。”神风抹了把脸,“但现在不能停。巨蟹还在撞墙,防线不能断。”
“那你得想办法切断侵蚀源。”八重神子手指微动,又补了一道雷符,“这黑线不是普通污染,它像是……寄生。”
话没说完,远处林子里传来一阵笛声。
声音很轻,像是风吹过竹管,但每个音都带着震动感,听得人耳朵发麻。
紧接着,七道绿芒从树冠间升起,排成一个完整的圆,缓缓旋转。
“那是信号吗?”宵宫握紧烟花筒,“还是……召唤?”
“不像战斗指令。”心海分析,“频率太稳了,更像是在建立连接通道。”
“连接谁?”神风问。
“不知道。”心海顿了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刚才的莲花幻影,就是顺着这个频率被激活的。”
神风盯着那七点绿光,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朵青莲在风中摇曳,花瓣一片片打开,里面藏着一行看不懂的文字。
他眨眨眼,画面消失了。
“你看到什么了?”八重神子察觉他表情不对。
“没什么。”神风摇头,“就是……有点晕。”
“别硬撑。”八重神子伸手扶住他肩膀,“你要倒了,整个防线就完了。”
“我没事。”神风甩开她的手,“先搞清楚外面是谁在动手脚。”
裟罗跳下了望台,走到他面前:“我已经派人绕后包抄,只要对方露脸,立刻抓活的。”
“小心点。”神风说,“这些人能远程操控我们的羁绊产物,实力不简单。”
“我知道。”裟罗点头,“但我更担心的是——他们怎么知道‘双生羁绊’的存在?这可不是公开情报。”
神风沉默。
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从玉佩被植入、琉璃叛变,到现在的外部干预,敌人似乎一直掌握着他们的行动节奏。
“会不会……系统有问题?”他低声问。
“不可能。”八重神子立刻反驳,“系统绑定的是你本人,除非你主动泄露信息,否则没人能接入。”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神风说,“他们是从‘结果’反推出来的。每一次羁绊升级、技能解锁,都会产生能量波动。有人一直在监听。”
“所以刚才的莲花一出现,他们立刻接了上去?”宵宫反应过来,“就像插了个U盘?”
“差不多。”神风苦笑,“我们以为是在进化,其实可能早就被人盯上了。”
心海突然出声:“绿光频率变了!它们开始接收反馈信号!”
众人抬头,只见七道绿芒亮度陡增,笛声也随之加快,像是在催促什么。
空中那朵青莲猛然一颤,竟朝着林地方向偏移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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