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得人睁不开眼，热浪扑在脸上像被烙铁贴过。神风刚站稳脚跟，罗莎莉亚就一把将他拽到侧门边上，肩膀撞上墙角，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没管疼，眼睛死死盯着那几只还没烧着的酒桶。C21就在最里面，桶身那道划痕还看得清楚，底下“K-7 样品保留”几个字像是被人匆忙刻上去的。
那个陌生人还在往桶缝里喷液体，动作不急不慢，像是早就知道没人能拦他。
神风摸出玉符，信号还是断的。系统界面黑着，连个加载圈都没有。他咬牙，把玉符贴在采样仪侧面，借着残余能量锁定C21的位置。屏幕一闪，编号、坐标、时间全都记进日志里。
“不能让他走。”他说。
罗莎莉亚眯眼看了会儿火势，“你现在冲过去就是烤肉串。”
“我不用冲过去。”神风从背包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金属针，一头接在采样仪上，另一头是尖锐的探头，“我只要三秒。”
他贴着墙根往前挪，避开正中的烈焰区。通风管道在头顶，锈迹斑斑，盖板松动了一角。他踩上倒下的货架，伸手一推，盖子滑开。
罗莎莉亚抬头看了眼，“你要钻过去？”
“最近的路。”他翻身爬进去，膝盖磕在铁皮上，顾不上疼，手脚并用往前爬。
管道里积了灰，呛得他直咳嗽。前方就是酒桶后方，缝隙刚好够探头。他趴下身子，把采样针慢慢插进C21的桶缝。
液体流入试管，颜色偏暗红，带点浑浊。
成了。
他刚想抽针，那边陌生人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这边。
神风屏住呼吸。
那人没发现他，而是抬手按了下耳侧，像是接收了什么指令。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盒，按了下去。
神风心头一紧，猛地拔出针管，同时把手拍在管道内壁上，释放出全部的安抚元素。
他想压住引信反应。
可元素力刚涌出去，火势猛地一跳，顺着无形的波动炸成环形，蓝白色的火焰沿着地面爬行，直接吞掉了两米内的所有木架。
“反噬！”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管道剧烈震动，一块铁皮砸在他背上，疼得眼前发黑。他咬牙爬回原路，落地时腿一软，差点跪下。
罗莎莉亚冲过来扶住他，“拿到东西没？”
“拿到了。”他把试管塞进防护袋，紧紧攥在手里。
就在这时，仓库角落“轰”地一声炸开，火星四溅，震得整个屋顶都在抖。
两人同时扭头。
那是可莉放蹦蹦炸弹的地方。
神风脸色变了。那批炸弹他帮忙改过安全锁，正常情况下不会自爆。除非……
有人远程激活。
而且手法很熟，节奏快得反常，明显不是深渊那种乱炸一通的风格。
“不止一个敌人。”他说。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劈开烈焰，直接斩断一根燃烧的横梁。火堆被分开，烟尘中走出一个人影。
优菈单手拄剑，铠甲沾了灰，但站得笔直。
“你们两个，在这种地方玩烟火？”她嗓音冷，却带着点熟悉的调侃。
“我们是来找证据的。”神风喘着气，“不是来放烟花的。”
“证据？”她扫了眼还在燃烧的酒桶，“这些酒有问题？”
“不是酒。”神风把试管举起来，“是里面加的东西。孢子、酒精、还有一种粉末——我还没分析完。”
优菈点点头，忽然抬剑，一剑劈向一只半燃的酒桶。
“别！”神风想拦，已经来不及。
桶裂开的瞬间，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一股橙红色的烟雾，金属光泽闪了一下，紧接着“砰”地爆开，冲击波把三人掀得后退几步。
优菈稳住身形，皱眉蹲下，指尖抹了点地上的残留物。
“这不是提瓦特的配方。”她说。
“你认得？”
“我在北境见过。”她站起身，剑尖朝下，猛然刺入地面裂缝，“至冬国的战术手册里有类似设计——用岩元素粉末做惰性增强剂，让热量集中爆发，专用来清除关键目标。”
她闭眼感知了几秒，再睁眼时眼神变了。
“这不是火灾。”她说，“是定向爆破。他们不想让我们拿到这些酒，更怕我们研究出解药。”
神风脑子里“嗡”了一声。
之前他还以为是深渊搞事，毕竟孢子、控制、寄生……哪一样都像他们的手段。但现在看来，手法太干净，太精准。
深渊喜欢混乱。
而这个，是清除。
“所以有人在帮深渊做事？”罗莎莉亚问。
“或者，”神风低头看着试管，“有人想借深渊的名，干自己的事。”
优菈没说话，而是走到C21旁边，一脚踢翻桶身。底部沾了水渍，露出半截烧焦的标签，上面还能看出一点编号：K-7。
“样品保留。”她念出来，“他们在做实验，而且不止一次。”
神风把采样仪连上共鸣室原型机，接上外部电源。屏幕亮起，开始扫描试管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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