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的引擎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最终停在一片嘈杂混乱的山坳前。几顶巨大的军用帐篷支棱着,外面搭着简陋的雨布,上面覆盖着斑驳的积雪。这就是前线后送的团级救护所,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个巨大而痛苦的伤口。
浓烈的血腥味、消毒水味、腐烂组织的恶臭和伤员压抑的呻吟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担架兵步履蹒跚地抬着人进进出出,医生和护士满身血污,脸上带着极度疲惫和麻木,在伤员中间穿梭,声音嘶哑地呼喊着什么。
张彬所在的班组任务完成,但他们没有立刻离开。班长需要交接,而医疗队带来的药品需要清点入库。
陈雪跳下车,立刻冲向最近的一个帐篷,开始帮忙。那名受伤的军医也被搀扶进去处理伤口。
张彬站在混乱的边缘,目光扫过这片人间地狱。【终极医术】的知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捕捉到无数危急信号:气胸需要立刻穿刺,动脉出血需要重新结扎,坏疽需要紧急截肢,更多伤员则因为寒冷、感染和简陋的处理而在生死线上挣扎。
一个年轻的战士被抬下来,腹部被弹片切开,肠子隐约可见,人已经休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医生看了一眼,疲惫而绝望地摇摇头:“不行了,失血太多,感染太重,没条件做这么大的手术……给他打一针吗啡,让他少点痛苦……”
护士拿着针剂,手在颤抖。
“等等!”张彬突然开口,几步跨过去。他蹲下身,手指快速检查伤员的瞳孔、颈动脉、伤口情况。【终极医术】的知识疯狂运转,瞬间评估出:还有救!但必须立刻手术!
老医生皱眉看着他:“你是谁?别捣乱!”
“他的肠系膜动脉还有细微搏动,可能只是撕裂不是断裂!腹腔污染严重但尚未全身脓毒症!立刻手术清除坏死肠段,吻合血管,严格冲洗腹腔,还有三成希望!”张彬语速极快,用词精准而专业,根本不像一个普通士兵。
老医生和护士都愣住了。
陈雪闻声跑过来,听到张彬的话,眼睛猛地睁大。
“你……”老医生惊疑不定。
“没时间了!”张彬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需要手术台,灯光,吗啡,磺胺粉,生理盐水,最粗的缝合针线!快!”
他那超越年龄的冷静和话语中透露出的绝对自信,震住了在场的人。陈雪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对护士喊道:“听他的!快去准备!我去拿磺胺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相信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士兵。
也许是之前他精准的医术指点,也许是那神乎其神的驾驶和枪法,也许就是他此刻眼中那足以驱散绝望的光芒。
老医生一跺脚:“妈的!死马当活马医!抬进手术帐篷!”
所谓的“手术台”就是两张拼起来的行军桌,一盏汽灯悬挂在上方,光线摇曳。条件简陋到极致。
张彬用雪和仅剩的白酒飞快搓洗双手,戴上一副勉强消毒的橡胶手套(医疗队带来的)。他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护士递来的手术刀。
汽灯下,他的眼神专注到极致,每一个动作都稳定、精准、高效。切开、探查、止血、切除坏死肠管、吻合……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他对人体结构的熟悉程度,对组织层次的把握,对出血点的控制,完全超越了在场所有医生的理解。
老医生原本只是抱着绝望一试的心态,此刻却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充当起助手,递送器械。
陈雪站在一旁,紧紧捧着磺胺粉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彬的手。她看到他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手法进行肠吻合,速度快,效果好;看到他用烧红的铁丝烫灼某些微小出血点;看到他精准地避开重要的血管和神经。她的心脏砰砰直跳,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撼、敬佩和巨大好奇的情绪。
手术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当张彬剪断最后一根缝合线,用宝贵的生理盐水反复冲洗腹腔并撒入磺胺粉后,伤员的生命体征竟然奇迹般地稳定了一些。
“剩下的,看天意和护理了。”张彬脱下染血的手套,声音有些疲惫,但依旧稳定。
老医生看着伤员被抬下去,猛地抓住张彬的胳膊,声音颤抖:“同志!你……你到底是哪个医学院出来的?你这手法……我从来没见过!”
张彬摇摇头,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出手术帐篷,外面还有更多的伤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穿梭在伤员中间。他用削尖的树枝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为一个战士做了胸腔穿刺排气,缓解了窒息;他用最简陋的器械为一个腿部重伤的战士保住了几乎肯定要截肢的腿;他甚至指挥护士用有限的草药熬煮汤剂,给高烧的伤员降温消炎。
他的方法天马行空,中西结合,有些看似土法却极其有效,有些手法则精妙超前得令人无法理解。他所到之处,绝望的气氛似乎都被驱散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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