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扫过破碎的玻璃窗，那人拎着金属箱一步步靠近车间门口。林晚屏住呼吸，手指轻轻碰了碰前排座椅背。林晨曦立刻睁开眼，动作没发出一点声音。
“来了。”她小声说。
林晚把保温盒递过去：“算时间。”
林晨曦接过盒子贴在耳边，像听老式收音机那样歪着头。她翻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快速划动。外面的脚步踩在碎石上，每一步间隔几乎一致。
“前轮压痕深1.2厘米，后轮拖行偏左3度。”她低声念，“悬挂改装过，拐角减速约3秒，现在距离我们还有28秒。”
苏然靠在驾驶座上，手已经摸到了手机。他打开前置摄像头，界面跳出血红的【直播中】标志。弹幕瞬间刷起：“这是什么现场？”“背景有枪声吗？”
林晚没说话，轻轻推开车门。夜风灌进来，她蹲下身，指尖凝出一根细长冰刺，插进地面缝隙。接着又是一根，再一根。扇形排列，表面撒了一层灰土遮掩。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些橙红色粉末。这是上次漫展表演剩下的火元素花粉，舞台特效用的，能遇震发光发热。
“火粉悬空，冰刺埋地。”她一边撒一边说，“他们一冲进来，动静够大就行。”
苏然看了眼屏幕：“直播间人数破五千了，有人报警。”
“别让他们知道。”林晚说，“等他们动手再放消息。”
林晨曦合上笔记本：“还剩15秒。”
林晚退回车内，顺手把派蒙玩偶塞进外套内袋。那玩意儿刚才闪了一下紫光，她没多看。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
脚步声停在门外。
铁门被踹开的一刻，林晚右手猛地拍向地面！
冰刺破土而出，呈放射状向上爆射。同时空气中的火元素花粉被震动点燃，轰地炸开一团橘红色火焰。两名冲进来的黑衣人惨叫一声，膝盖和手臂被划出数道血痕，踉跄倒地。
第三人站在门口，举枪对准驾驶座方向。
林晚早已不在原位。她借着爆炸的气流跃上车间高台，岩元素在脚底形成短台阶，稳稳落定。苏然也迅速挪到窗边，手机屏幕朝外，镜头完整覆盖现场。
“你们可以放下武器了。”林晚站在上方说。
持枪者没动，枪口仍对着驾驶座。林晨曦正坐在那里，抱着保温盒，一脸平静。
“我妹妹还在车里。”林晚说，“你要是开枪，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男人迟疑了一瞬。
就在这时，苏然举起手机，亮出直播画面。屏幕上滚动着实时弹幕：
“天啊这真的是现实？！”
“快看那人手里是枪！”
“我已经录屏发国际刑警了！”
“你刚才说的话。”苏然盯着对方，“已经同步上传云端，备份服务器在瑞士。”
那人瞳孔一缩。
“你们是盗宝团的人。”林晚继续说，“想拿走我们的研究成果。但你们漏算了两件事。”
她顿了顿。
“第一，我们不是逃，是在等你们进来。”
林晨曦翻开笔记本补充：“根据动能公式测算，你们的防弹衣最多承受两次冰锥冲击。刚才那次只是警告。”
苏然把手机架在窗台，确保角度不变：“第二，你们以为这是秘密行动。但现在，全世界都在看着。”
持枪者终于动摇。他低头看了眼对讲机，又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林晚。
“你们到底是谁？”他问。
“我是谁不重要。”林晚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旋转的冰雾，“重要的是，接下来每一步，都由我们说了算。”
车间陷入短暂沉默。
倒在地上的两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刚一动，林晚指尖一弹，两根细冰丝精准钉住他们脚边地面，发出清脆的“咔”声。
“别试。”她说。
外面远处传来低沉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错的光开始在厂区围墙外闪烁。
苏然瞥了眼手机信号强度，小声提醒：“警车来了，大概三分钟后到达主入口。”
林晚没回头。她始终盯着持枪者的眼睛。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她说，“放下枪，等警察来处理；或者——”
她话没说完，对方突然抬手，似乎想按下什么按钮。
林晚反应更快。左手一扬，一道岩盾瞬间升起挡在车前，同时右掌拍地，剩余的火元素花粉被引燃，整条通道亮如白昼。
爆炸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响。
烟尘散去，那人已被震退数步，单膝跪地，手里的控制器掉在地上，冒出黑烟。
“我说了。”林晚一步步走下高台，“接下来的节奏，归我们管。”
林晨曦打开车门跳下来，把保温盒抱紧怀里。她走到姐姐身边，小声问：“系统后台那个加密进程还在吗？”
林晚闭眼感应片刻：“还在运行，但没有进一步动作。”
“像是在观察。”林晨曦说。
苏然拿起手机检查直播状态：“观众突破十万了，很多人已经开始剪辑视频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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