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已是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一个母亲丧子后数十年都无法愈合的剧痛。
她一生偏激狠辣,但作为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却是真实不虚,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容。
厅内众人,包括郭靖黄蓉,虽然早知此事,但亲耳听瑛姑这般泣血哭诉,心中仍是不免恻然。
郭芙更是听得眼圈发红,紧紧抓住了杨过的手臂。
那个孩子,其出身固然不光彩,甚至可说是孽种,但孩子本身是无罪的,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如何不让人叹息?
这笔账,归根结底,最大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裘千仞。
而周伯通,在听到我们的孩子这几个字时,就如同被一道九天雷霆直直劈中天灵盖,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他那张总是嬉笑怒骂、没个正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空白震惊,以及一种难以理解的茫然。
“孩…孩子?我…我和你的孩子?”
他喃喃自语,仿佛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他一生浑浑噩噩,只知玩乐,男女情事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糊涂的游戏,他从未想过,更从未承担过父亲这个沉重无比的身份。
过了好半晌,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么会继续茫然,要么会因恐惧而再次逃避时,周伯通却忽然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执着。
却见他看向瑛姑,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那孩子,头上是一个旋呢…还是两个旋?”
瑛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怔,不明白他为何在此刻关心这个,但出于母亲的本能,她还是哽咽着回答道:“是……是两个旋的……”
周伯通听完,脸上竟瞬间露出一丝近乎纯粹的喜悦,拍手道:“两个旋?好,好啊!两个旋的孩子像我,一定聪明!”
他这话语,依旧带着他那特有的、不合时宜的顽童逻辑。
但这股喜悦仅仅持续了一瞬,便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失落和悲伤笼罩了他。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垮了下来,像是骤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的低下头,声音变得无比低沉,带着浓浓的鼻音:
“可惜死了。”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
他不再吵闹,不再试图逃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那场糊涂的风流债,背后所承载的,是一条与他血脉相连的,鲜活的小生命的逝去。
“哇!”
听到周伯通这句“可惜死了”,瑛姑心中那根紧绷了数十年的弦,彻底崩断了!
她再也支撑不住,爆发出更加凄厉痛苦的嚎啕大哭,整个人瘫软下去,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哭声悲切,令人闻之落泪。
一个母亲哭诉自己枉死的孩子,纵然她曾有千般错万般恶,此情此景,也足以唤起人心底最原始的同情。
黄蓉不忍,上前轻轻扶住瑛姑的肩膀,低声安慰。
郭靖亦是面色沉重,连连叹息。
等瑛姑这番撕心裂肺的痛哭稍稍平息,她猛的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不再是悲伤,而是凝聚了数十载,几乎化为实质的浓烈杀机!
她挣扎着站起,目光先是看向杨过,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对着杨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请示:
“杨大侠!那裘千仞杀我孩儿,此仇不共戴天!我要为他报仇!此事…此事您应该不会插手吧?”
到了这个时候,她满腔仇恨即将爆发,首要之事竟仍是请示杨过的态度,可见杨过之前展现的实力与手段,在她心中留下了何等深刻的烙印,已然将她彻底慑服,不敢有半分逾越。
然而,杨过闻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无波:“你要报的仇,倒也不必去了。”
瑛姑浑身剧震,豁然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急切:“为何?!杨大侠此言何意?难道您要庇护那恶贼不成?”
她情绪激动,若非对杨过心存敬畏,怕是早已厉声质问。
这时,一直沉默的一灯大师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因果的沉静:“阿弥陀佛,瑛姑,非是杨居士阻拦,而是慈恩,也就是裘千仞…他已经死了。”
“死了?!”
瑛姑如遭雷击,猛地转向一灯:“他怎么死的?何时死的?死在哪里?!”
她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
一灯大师目光悲悯,缓缓道:“他已于不久前,死在了绝情谷中,其中缘由,错综复杂,牵扯到其妹裘千尺与绝情谷主公孙止的恩怨,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老衲既已至此,便将其间因果,一一说与你听吧。”
若在平时,以瑛姑那急躁偏狭的性子,绝无耐心听这等长篇大论。
但此刻,消息关乎她恨之入骨的最大仇人,她竟强行按捺住了性子,死死盯着一灯,听着他将绝情谷中,裘千仞如何与裘千尺、公孙止三人之间恩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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