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天已经黑透,衙役把犁搬到公堂里,放下后就被葛县令屏退了,只留下了幕僚,又让丫鬟上了两杯热茶。待人走完后,葛县令才轻抿着茶问道:“文山兄,你说说你的想法。”
这幕僚跟着葛大人已经好几年了,两人臭味相投,又是同样的寒门出身,很有一腔热血为民做事,可奈何葛大人官运不怎么顺畅,摸爬滚打好多年,还是只混了个下县县令。
也不是说下县县令就不能为民做事,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需要去更大的舞台去略施拳脚。
而幕僚也不希望自己辅佐的县令一直不得擢升。
所以,幕僚很是激动地抱拳道:“大人,立即派一人带着曲辕犁和图纸,以及大人的文书,直上京城,找司农寺主官汇报,他们定能一眼看出这农具的益处的。”
葛大人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绕过州刺史那边,越级上报,这可是逾制啊,少说也得杖责六十。”说到这,葛大人忍不住挪动了一下屁股,感受一下屁股的承受能力。
“可要是跟段大人汇报,凭您既不巴结他、逢年过节也不给他送点礼,还与他不和的关系,他必然会卡着您,甚至还有可能把这份功劳占为己有!”幕僚也犯难了。
两人沉默片刻。
幕僚幽幽地提议道:“要不,大人,咱们两条路都要走?”葛县令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道:“就是一条路走正常路线,跟刺史段大人汇报,只汇报文书和曲辕犁的图纸,另一条路,派人带着犁和图纸以及文书直接上京等着。如段大人置之不理,咱们立即让人快马加鞭通知前去京城的人,把东西直呈司农寺卿。到时候,大人再另写一份文书,说刺史不怎么看重,而您觉得此事重大,这才让人带着东西请司农寺卿大人掌掌眼。”
葛大人一听,就觉得这主意不错,兴奋地抓住幕僚的手,感慨道:“文山兄,你真乃吾之子房啊。不过,既然如此,咱们就不投给司农寺了。”
“那大人想投给谁?”
“文山兄,你说这大周谁最真心地为天下百姓请命?”
“大周第一铁头,敢硬刚皇帝的魏成魏大人?!”
“没错,正是魏大人。”
葛大人和幕僚互看一眼,皆心领神会,投给魏大人,这一招很妙,进可攻,退可守。
“大人,若您不弃,我愿意带着东西前往京城,为大人作马前卒!”幕僚再次抱拳。
葛大人一阵感慨,“文山兄,我也只能把这事交托与你了,其他人我皆不放心。你我共事十年,早已引为知己,莫说什么马前卒,你我只是为这大周百姓奔走一二而已。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做些准备吧,明日你就出发,如何?”
“好,定不负大人所托。”
第二天辰时,一辆马车载着曲辕犁从北门而出快速驶出,车内的幕僚经过一夜的兴奋,两眼通红,但他仍然无法入睡,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着犁,感受内心的火热。
而陶家村那边,也是十分的兴奋,因为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阴干,小作坊基地里的肥皂,成了!两百个肥皂,整整齐齐地排成几排,很是壮观。而且,陆氏提供的模具花纹繁复精美,这就让每个肥皂看起来都那么好看。
“看着也好吃。”宋二郎凑近那些肥皂,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哈哈哈,这个芸宝吃过,好不好吃,你可以问问她。”陶七海取笑道。
芸宝就一手把他推开,让红菱拿来娘亲交代的包装纸,放在小作坊基地里的桌子上,那是两条长桌拼成的,两边都放了凳子,没错,他们今天就是用这些包装纸把肥皂包起来,然后拿去给陆氏交货。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摆放,陶七海说:“这叫流水线。”
芸宝也不管什么流水线不流水线,总之,“说好了啊,我和宋二郎都来帮忙,包一个,一文钱。”
陶七海拍着胸脯,“绝不反悔。”
“好,开始吧。”
大春她们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三个爱玩儿的小家伙,忍不住摇头。别人家小娃贪玩,那是草里钻去,地里滚去,玩泥巴,看蚂蚁,抢石头,那是各种活儿都不干,越是无聊的游戏越觉得好玩。
这三个家伙却偏不,跟长歪了一样,他们的玩法也不同,什么挖植物、沤肥、卖竹包,现在又多了一个:包肥皂!
要大春说,这包装的活儿交给她们姐妹几个就行,才一共两百个,都不够分的,所以,他们仨纯粹就是来“捣乱”的。
不过,芸宝说了她是监工总管,那总管都亲自下场,不监工了,她还有啥好说的,于是,就按照海弟说的分工协作,流水生产:五月六禾负责分派肥皂,大春、二夏负责包装,三秋、四冬负责用麻绳绑起来,还挂上芸绮坊的小纸牌,小妮负责用剪子剪掉多余的线头。
而芸宝、宋二郎、陶七海则负责十块肥皂的包装,大春的意思是:你们爱咋玩咋玩。
所以,小作坊肥皂包装车间就这样以一边井然有序默默干活、一边叽叽喳喳鸡飞狗跳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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