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地图上的小小红圈,此刻在林锋眼中仿佛一个正在搏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向着四面八方泵出致命的毒液。
苏晚萤送来的情报字字如刀,刻在他的脑海里——铁壁合围,一个听着就让人窒息的词。
这意味着敌人将收紧绞索,将他们这支孤军像围猎野兽一样,彻底困死、碾碎在这片山区。
而黑水坡的无线电中继站,就是那只牵动绞索的手。
瘫痪它四十八小时。
林锋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中翻涌的不是怒火,而是比寒冬冰湖更冷冽的平静。
他需要时间,需要敌人变成聋子和瞎子,哪怕只有两天,也足以让他在这张即将收紧的死亡大网中,撕开一道求生的裂口。
“大柱,石头,阿贵,五分钟后到我这儿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夜,深得像一碗泼翻的浓墨。
当晚,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几缕惨白的光线挣扎着漏下,给山林蒙上一层鬼魅般的薄纱。
林锋一行四人,如同四道融入黑暗的影子,在崎岖的山路上无声潜行。
新加入的阿贵走在最前头,他身形瘦小,脚步却轻得像猫,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了枯枝与碎石。
“队长,前面三里就是黑水坡的地界了。”阿贵压低声音,气息平稳得仿佛只是在后山散步,“这地方我闭着眼都能摸。鬼子选的位置刁钻,三面是陡坡,只有一条路能上去。守站的养了两条大狼狗,黑背,凶得很。我观察过,他们每天傍晚酉时喂一次,半夜子时左右会轮流叫唤一阵,到了丑时,也就是后半夜一点到三点,是他们换岗交接的时候,那时候狗刚折腾完,人也最困,警惕性最低。”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一股混杂着泥土腥气的怪味弥漫开来。
“这是我用獾子油混了灶底灰做的粉末,抹在身上能把活人的气味压下去。狗鼻子再灵,闻到的也只是土腥味,不会当成生人靠近。”
林锋接过,毫不犹豫地在自己作战服的下摆、袖口和裤腿上仔细涂抹。
王大柱和小石头也有样学样。
这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此刻却是最好的护身符。
“很好,”林锋赞许地点点头,“按计划行事,匍匐前进。”
四人伏下身子,如同贴地滑行的蛇,借着草丛和岩石的掩护,一寸寸向着山坡上的灯火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混杂着那股特殊的獾油味,让人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距离岗哨大约五十米时,变故陡生!
“汪!汪汪!”
寂静的夜被两声凶狠的犬吠猛然撕裂,声音尖锐而急促,充满了警惕。
林大柱和小石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本能地举枪。
林锋却猛地一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他的身体纹丝不动,宛如一块岩石,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岗亭廊檐下挂着的一串铜铃。
那不是普通的铃铛,而是警报器,一旦被拉响,整个中继站都会在瞬间惊醒。
狗吠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岗亭里传来一声模糊的日语咒骂,一个哨兵不耐烦地探出头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电光石火间,林锋迅速解下腿上缠绕的绑腿布,飞快地裹住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他没有丝毫迟疑,手臂猛地一甩,那块被包裹的石头带着一道微弱的风声,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不偏不倚地砸进了左侧十米开外的一片枯树丛中。
“哗啦!”
枯枝败叶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那两条狼犬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狂吠着朝树丛方向猛扑过去,链条被挣得哗哗作响。
机会!
就在哨兵的注意力被狗吸引的刹那,林锋动了。
他不再是岩石,而是一只捕食的狸猫,身体贴着地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滑了出去。
五十米的距离,在他脚下仿佛缩短到了极致。
寒光一闪!
他手中的铁片——一片被磨得锋利无比的机器零件——如毒蛇的獠牙,精准无误地划过第一个哨兵的咽喉。
那哨兵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眼睛瞪得滚圆,身体便软了下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锋一个前滚翻,身体已经贴近了另一个刚想转身呼喊的哨兵。
他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捂住对方的嘴,右手反握的铁片顺势从其颈侧抹过。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极致,静到极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两具温热的身体被他悄无声息地拖入旁边的灌木丛深处。
为了制造假象,他甚至用带来的猪血在岗亭的墙壁上抹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伪装成激烈搏斗的样子,最后,用铁片在墙上刻下了七个歪歪扭扭却杀气凛然的大字:
幽灵到此一游。
做完这一切,林锋退回暗处,观察着主屋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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