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粗壮的手指死死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死死盯着秦怀山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碾碎:“队长!他害死了我们多少兄弟!你让我怎么信他?把他交给我,一枪毙了,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交代?”林锋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瞬间刺穿了会议室里狂躁的空气,“用一个叛徒的命,换我们十几个兄弟的命去填一个未知的陷阱,这就是你想要的交代?还是说,用他的情报,端掉鬼子的联络中枢,救下更多可能被‘夜枭’出卖的同志,这才是真正的交代?”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战士的脸,最后落在王大柱身上,语气愈发森寒:“王大柱,我知道你重感情。但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我需要的是一把能插进敌人心脏的刀,而不是一杆只会朝着自己人喷火的枪!你,明白吗?”
王大柱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看着林锋那双不带丝毫温度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冰冷的算计和对胜利的极致渴望。
最终,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垂下手臂,扭过头去,不再看秦怀山一眼,算是默认了。
秦怀山自始至终低着头,仿佛一座没有生命的石雕。
直到此刻,他才缓缓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青岗镇的联络站,明面上是‘东亚商行’,实际是个三层的木结构小楼。一楼是商铺幌子,二楼是特务的宿舍和活动区。关键在地下室,那里不仅是审讯室,还藏着一部大功率电台。每天午夜十二点,他们会准时和县城的特高课主台进行十分钟的加密通讯,这是他们唯一的对外联络时间。”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那令他窒息的细节:“正门有两个暗哨,扮成拉黄包车的车夫。后窗对着一条排水沟,可以爬进去,但是……沟里铺满了铁蒺藜,而且内侧的窗户用粗铁条焊死了。想要从那里进去,几乎不可能。”
“说重点。”林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描述。
秦怀山身子一颤,深吸一口气,他认为我已经把你们南撤的假路线图送到了他手上,这是他邀功的最好时机。”
“赤松计划……”林锋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的哒哒声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好啊,客人亲自上门,咱们要是不准备一份厚礼,岂不是太失礼了。”
夜色如墨,将青岗镇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秦怀山换上了一身日军的便衣,手里紧紧攥着一张伪造的特别通行证,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小六子在他出发前,仔细地将一枚硬币大小的微型反向发射器缝进了他的衣领夹层里。
这东西一旦靠近电台并被激活,就会在瞬间释放强烈的干扰信号,让对方的电台变成一堆废铁。
“秦大哥,活着回来。”小六子低声说,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鄙夷,只剩下凝重。
秦怀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孤独地走向那栋在黑暗中如同噬人巨兽般的木楼。
林锋和十余名精锐队员则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后巷的阴影里。
王大柱憋着一口气,动作却异常麻利,他将几个特制的土炸药包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后墙排水沟外围的几根关键支撑柱上。
引线被拉得笔直,一直延伸到他潜伏的角落。
他的任务,是在信号响起的瞬间,炸塌后墙,为突击队创造一个入口。
镇口的钟楼敲响了十一下,距离午夜越来越近,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怀山的身影出现在了“东亚商行”门口。
两个扮作车夫的暗哨警惕地拦住了他,用日语低声盘问。
秦怀山低着头,用同样流利的日语回答着,同时递上了通行证。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能感觉到那两道审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刮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一个暗哨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在踏入那扇门的前一刻,秦怀山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了身后那片无尽的黑暗。
他知道,他的战友们就在那里,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
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瞬间在冰冷的夜风中蒸发,那其中混杂着悔恨、恐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归属感。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就在钟声落下的那一刹那,行动开始!
几乎是同一时间,已经进入地下室的秦怀山悄然按下了藏在袖口的微型开关。
衣领内的发射器瞬间激活!
地下室内,那台嗡嗡作响的电台屏幕上,原本清晰的信号波形猛地一阵扭曲,随即化作一片杂乱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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