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胜利的余温尚未散去,一声凄厉的尖叫便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整个罗家庄。
尖叫声来自村东头那口早已干涸的枯井。
村民们蜂拥而至,看到的却是让他们血液凝固的一幕。
老罗头的独子,那个昨夜还在欢庆队伍里敲锣打鼓的年轻后生,此刻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陈尸井底。
他的双手被军用皮带反绑在身后,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横向切口,鲜血早已染黑了井底的泥土。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赤裸的胸膛上,被人用刺刀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刻着四个大字——幽灵止步。
井口,半截烧焦的风筝残片被一根削尖的树枝插在泥里,正对着东方升起的太阳,像是在无声地炫耀着它的战果。
那正是昨夜林锋用来引爆运输机的“功臣”。
林锋赶到时,现场已是一片死寂,村民们的脸上交织着愤怒与恐惧。
他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径直滑下井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
他蹲下身,指尖戴着薄薄的手套,轻轻拂过尸体喉管的伤口。
那道切口平滑而精准,一刀毙命,没有丝毫犹豫。
他仔细观察着刀痕的角度和深度,眼神骤然一冷。
“这不是普通鬼子兵的手法。”他低声对跟下来的王大柱说,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这是猎杀,不是杀人。”
一个普通的士兵,即便是泄愤,也只会疯狂地乱砍乱刺。
而这个伤口,干净、利落,带着一种职业杀手般的冷酷与高效。
这是一种宣告,一种来自顶尖捕食者的警告。
林锋站起身,抬头望向青峰岭的方向。
那里是日军盘踞的核心地带。
风吹过无边的麦田,掀起金色的波浪,但那份丰收在即的安宁,已经被这股血腥味彻底撕碎。
夜色还未完全褪尽时,连夜带队追踪出去的小石头,像一阵风般冲回了指挥部。
他满脸疲惫,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惊骇。
“队长,有发现!”他将一张画着草图的纸铺在桌上,“我们顺着几条可能通往山外的小路追,在一条通往咱们根据地的必经之路上,发现了这个。”
图纸上,画着几枚极其特殊的脚印。
鞋底的纹路并非日军常见的胶鞋或皮靴,而是一种细密的菱形交错格,像是某种特制的登山靴。
“最关键的是,这些脚印每一步的间距几乎完全一样,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小石头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而且,他们几乎不走泥泞地,专挑干硬的土路和岩石走。我们是靠着沿途树皮上几道非常隐蔽的刮痕才追下去的。那些刮痕高度完全一致,像是有人用刀尖在黑暗中做记号,手法老练得可怕。”
“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山林里。”王大柱倒吸一口凉气。
林锋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青峰岭与罗家庄之间的一片崎岖山地。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特殊的脚印、精准的步距、规避软土的习惯、熟练的夜间标记……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们不是昨晚才来的。”林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算上追踪和潜伏的时间,这支小队至少已经在这片山区里活动了三天以上。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等着我们拿下运输机,等着我们最放松、最得意的时候,再送上这份‘大礼’。”
三天!
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敌军特种小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潜伏了整整三天,而己方竟无一人察觉!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军事行动,而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降维打击。
话音未落,一名通讯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队长,不好了!分区政委的临时驻地,出事了!”
当林锋带着人赶到那处位于村子另一头的独立院落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院门口,两名负责警戒的哨兵无声无息地倒在岗位上,脸上还保持着警惕的表情,但生命的气息早已断绝。
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极细的血痕,像是被琴弦勒过。
没有枪声,没有挣扎,甚至连倒地的声音都微乎其微。
屋内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但仔细清点后,一份都未少。
抽屉被拉开,床铺被掀翻,敌人似乎在寻找什么特定的东西,而不是情报本身。
林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房间,最终停留在虚掩的木窗上。
他缓步走过去,从窗户的缝隙里,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金属丝。
钢丝极细,却韧性惊人。
两端被打磨得异常锋利,并且巧妙地缠绕着一个微型弹簧装置。
这不是日军的制式装备,甚至超出了这个时代常规单兵武器的范畴。
“现代绞杀器……”林锋喃喃自语。
他猛然想起,在之前接触到的关于诺门罕战役的情报简报中,曾模糊地提到过,苏军的特种部队使用过类似的装置,高效而无声地清除日军的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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