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井口的爆破很成功,根据线报,“幽灵”和那个女交通员已经被彻底困死在了矿井之下。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等待他们在缺氧和绝望中窒息而死,或者乖乖走出来投降。
他随手翻开桌上的审讯记录,目光落在苏晚萤的卷宗上。
上面记录着她拒绝招供,无论面对何种酷刑,都只反复说一句话:“你们不懂什么叫等得到。”
等得到?
宫崎直树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沉默了良久,他忽然转身,对着副官下达了一道命令:“传我命令,所有关押在临时拘留所的‘硬骨头’,立刻提前转移至备用囚室!所有岗哨,全部增派双岗!”
副官愣住了:“少佐,我们的转移计划不是在明天清晨吗?现在提前,会不会打乱部署?”
宫猎物在被围困时,越是安静,就越说明它在寻找出鞘的刀。宫崎直树的声音阴沉如水,“我不想给那只‘幽灵’任何一丝机会。执行命令!”
三更时分,矿井深处。
林锋已经换上了一具伪军尸体身上扒下的、带着血污和泥土的军装。
他背着气息微弱的苏晚萤,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一支准备出发的独轮车队。
每辆独轮车上都盖着厚重的油布,底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四具僵硬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血腥味。
林锋咬着牙,将苏晚演小心地安置在一辆车里,用一具身材壮硕的尸体挡住她,自己则躺进了旁边另一辆车,鼻尖几乎贴着一张腐烂到无法辨认的脸。
“吱呀——吱呀——”
车队缓缓驶出矿洞大门。
门口的守卫显然已对此习以为常,只是懒洋洋地用手电筒在油布底下扫了扫。
光柱划过一张张青白浮肿的死人脸。
“都是死透的吧?”一个伪军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
押车的日军伍长一脸嫌恶地回答:“死透了,臭得连苍蝇都绕着飞。快点放行!”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车身猛地一颠。
“咳……”
一声极轻的咳嗽,从苏晚萤藏身的车里传出。
林锋的心脏瞬间停跳!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藏在尸体下的匕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而脏污的手,忽然从旁边的尸体堆里伸了过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抓住了他的手腕。
紧接着,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油纸,被悄悄塞进了他的掌心。
林锋猛地转头,透过尸体间的缝隙,正对上一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
是哑婆婆!她也装死混在了车上!
车队顺利通过了关卡,继续向城外驶去。
行至一处荒僻的沟壑旁,林锋瞅准一个拐弯的瞬间,借着夜色掩护,猛地一个翻身,抱着苏晚萤滚下独轮车,闪电般钻入了路边的荒草沟。
直到车队远去,林锋才敢喘一口大气。
他展开那张带着尸臭和湿气的油纸,凑到眼前。
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到,那竟是一张用木炭手绘的城区布防简图!
上面歪歪扭扭地标注了日军特高课临时拘留所、备用囚室、电台,甚至是城防部队的换岗时间!
这哪里是一张地图,这分明是一把递到他手里的尖刀!
林锋凝视着地图良久,胸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化为一片燃烧的火海。
他低头,看着怀中因为颠簸和寒冷而瑟瑟发抖的苏晚萤,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看到了吗?你说他们会等,我偏要让他们等不及。”
苏晚萤缓缓睁开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却努力地向上牵了一下,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那你……得先找个澡堂子……太臭了。”
林锋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眼底却燃起了熊熊战火:“放心,等天亮,整座城都会知道——死人走过的路,活人照样能踩回来。”
他的目光落回到那张简图上,最终死死钉在一个被重点圈出的位置——那是一处已经被摧毁的地下交通站的旧址。
苏晚萤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原本涣散的眼神里,忽然凝聚起一丝锐利的光。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点在那个圆圈上,嘴唇翕动,吐出的字句轻如梦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里,”她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了属于王牌特工的坚韧,“那里有我们丢掉的东西……只有我能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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