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阴冷潮气,也无法冷却林锋眼底燃烧的怒火。
审讯的结果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精准地扎进了兵工厂最柔软的要害。
技术净化站,多冠冕堂皇的名字,背后却是最恶毒的攻心之计。
他们要把兵工厂的脊梁——那些骄傲的工匠们,活生生折断,再用他们的嘴,去告诉全天下的中国人,希望是假的,抵抗是徒劳的。
而那遍布各个据点的广播喇叭,就是宫本一郎准备吹响的丧钟,每日三次,用伪造的绝望哀嚎,一点点腐蚀掉根据地军民心中最后一点火星。
想用声音杀人?
林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我就让你们精心准备的丧钟,变成我们发起冲锋的号角!
“挖!”一声令下,几名战士扛着铁锹冲向后山那片不起眼的土坡。
泥土翻飞,很快,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被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
正是那台被宫本一郎亲手宣判了死刑的旧式电台。
外壳在泥土的侵蚀下已是斑驳不堪,但当战士们打开机箱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核心的几根真空管,在层层油布的包裹下,竟完好无损,闪烁着幽微的光。
“田中先生,看你的了。”林锋的目光投向一旁一个戴着眼镜、神情专注的中年人。
田中,原是日军的随军技师,被俘后被兵工厂的技术氛围和人道对待所感化,如今已是林锋手中一张重要的技术王牌。
田中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如同一个即将进行一场神圣仪式的大祭司。
他带着几个学徒,彻夜不眠。
酒精、烙铁、万用表,在这个简陋的山洞里构成了一幅紧张而有序的画卷。
当黎明的微光从洞口探入时,一阵轻微而清晰的“滋滋”声响起,电台的指示灯,亮了!
更令人惊喜的是,田中不仅修复了它,还对线路做了微调,让它能接收到短波信号。
林锋眼中精光一闪,一个更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型。
他叫来文书,口述了一段堪称诡异的广播稿。
“同志们……我们撑不住了……兵工厂……没了……”前半段,他让几个嗓音嘶哑的战士模仿着俘虏那种绝望的哭腔,将痛苦和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而,就在听众的情绪即将跌入谷底的瞬间,话锋陡然一转,一个高亢而坚定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但是!我们兵工厂的每一个人,手里都分到了一把枪!每一口行军锅,都能炼出好钢!鬼子有三八大盖,我们有陶壳地雷!他们有山炮,我们家家户户的灶台就是炮台!”
紧接着,是兵工厂最新试射的步枪那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射击声,中间还巧妙地混入了一段战士们在炼钢炉前齐声高唱的《打铁谣》。
真假混杂,虚实相生,前半段的绝望让后半段的血性显得愈发震撼人心。
这段录音被制成循环磁带,准备送往它最该去的地方。
“厂长,你这招可太损了!”外号“周铁嘴”的宣传干事周山闻讯赶来,一拍大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哪是广播,这分明是一出大戏啊!依我看,就叫‘破膛记’!”他兴致大起,当场就用评书的腔调来了段即兴创作:“话说那东沟有个铁蛋娘,手巧赛过鲁班王,一夜拉出七根膛线,能打鬼子能打狼!你问家伙藏在哪?嘿,就在那灶台底下、米缸深处藏杀器!”
林锋笑着点头,让人将录音带藏进一辆运粮车的夹层里,悄无声息地送进了县城的黑市。
这盘磁带就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迅速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不出三日,附近一个伪军哨所的士兵,竟在深夜偷偷用自己的收音机抄录播放。
那激昂的枪声和歌谣,让这些麻木的灵魂也感到了一丝久违的燥热,甚至有人在换岗时,嘴里会下意识地低声哼唱:“三钱硝,两钱磺,你家锅底也一样!”
宫本一郎很快察觉到了这股诡异的暗流。
他原本期待的恐慌和绝望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些伪军部队的士气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回升。
他下令通讯部门严查这股反动广播的源头,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如遭雷击。
技术员颤抖着报告,信号源锁定在一台早已在档案中登记销毁的旧式电台上——正是他当初为了防止八路军获得而亲手下令活埋的那一台!
“八嘎!不可能!”宫本一郎一把掀翻了桌子,双目赤红地冲进通讯室,对着技术员咆哮,“它已经被深埋在六尺之下,断电三天!怎么可能发出信号!”
“少佐……信号……信号确实是从地下传来的。”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哭腔,“而且……它就像一个幽灵,每隔两小时,就会自动播放一次《打铁谣》……”
宫本一郎僵立当场,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良久,他像是疯了一般,从墙上抓起一把工兵锹,不顾卫兵的阻拦,冲进了瓢泼的雨夜。
他凭着记忆找到那个土坡,疯狂地挥舞着铁锹,泥水溅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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