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一片死寂,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突然,作战队长陈大娃猛地站起身,他抓起几块石子在地上迅速摆开:“诱敌深入,掐头去尾!用三块石头代表三个火力点,构成一个倒三角埋伏阵,正面用最弱的火力吸引他们,等他们一头扎进来,两侧最强的火力同时开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林锋的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平静地说:“方案之一。明晚,我们继续推演。”
课程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
赵瞎话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趁着无人注意,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微型相机,对着墙角一块用沙土堆砌的、还残留着推演痕迹的简易沙盘草图,无声地按下了快门。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就在他脚下三尺厚的岩层之外,小文哥正像一只壁虎般贴着山壁,耳朵紧贴着一块特制的听诊器。
那微弱的、鞋底与沙地摩擦时发出的、极具规律性的“沙沙”声,与白天记录下的震动频率完美重合。
更重要的是,那声音的节奏——一步,微顿,再一步——是标准的警戒步姿,军用皮靴踩在不同材质地面上才会产生的细微差异。
第三夜,暴雨如注,山洪咆哮。
林锋推出了一个更残酷的规则:每晚抽签选出一人担任“值班指挥员”,期间发生任何突发状况,必须由其独立决策,旁人不得干预。
抽中签的是铁蛋娘的儿子石头,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半大孩子。
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子时刚过,一名浑身湿透的哨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山洞,声音发颤:“报告!北岭……北岭发现移动的火光,不止一个!”
北岭背后就是存放着根据地全部家当的秘密粮仓!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石头“唰”地一下站起来,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看向林锋。
林锋却仿佛一尊石雕,只是按住了身边几个蠢蠢欲动的队长,用冰冷的眼神逼视着石头。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石头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他狠狠一咬牙,几乎是吼了出来:“女子队!立刻去粮仓,隐蔽待命,保护粮食!红眼老三,你带五个枪法好的,从西边摸过去,绕到他们屁股后面堵死退路!剩下的人,全都给老子熄了灯,藏进预设阵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放近了打!”
一连串命令虽然带着颤音,却意外的清晰果决。
部署刚刚完成,那移动的火光却消失了。
片刻后,派去侦察的战士回来报告,虚惊一场——是山里的老药农孙三爷,趁着雨夜去采一种特殊的草药,打着火把迷了路。
洞内响起一片轻松的哄笑声。
石头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处置有误,判断失当。”林锋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但,在那种情况下,你敢下决心,敢承担责任,这就是天大的进步。”
暗处,赵瞎话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扬起。
一群泥腿子,连最基本的敌情侦察都省了,就敢调动全部兵力。
这种所谓的战术协同,在他眼里,不过是孩童的胡闹。
深夜,学员们都已沉睡。
林锋独自坐在岩洞深处,借着微弱的油灯批改学员们交上来的“作业”——对白天战术推演的复盘和改进。
翻到一张纸时,他的目光停住了。
一名学员在结尾写道:“我总觉得,敌人不会一直那么蠢,总走我们熟悉的老路。下次,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西沟那边设几个假灶,故意弄出炊烟,引他们过来?”
就是这句朴素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锋的脑海。
他凝视着纸上的字迹,眼前骤然一黑,紧接着,一幅无比清晰的三维立体地形图在他脑中轰然展开!
西沟的风向、山脊的坡度、每一处可能存在的视野盲区……所有数据都以惊人的精度被标注出来。
他甚至能“看”到,基于这些数据,敌军选择不同行进路线的概率分布,像一条条流动的数据流在地图上闪烁。
这幻象持续了整整十秒,其清晰度和信息量,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的灵光闪现。
林锋猛然惊醒,心脏狂跳。
他明白了!
这不是偶然!
当他开始系统化地向学员们输出自己的战术思想时,这种“教”与“学”的互动,反过来刺激和重构了他的大脑。
他的思维不再是单一的线性推演,而是在与二十个不同大脑的碰撞中,被动地构建起一个更复杂、更全面的战场模型!
他激动地拿起笔,在纸张的角落,重重写下一行字:“真正的兵王,不是最强的枪手,而是最懂‘下一秒’的人。”
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
白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岩洞口,她没有打扰林锋,只是静静地站着。
在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张从小文哥那里拿来的、画满了奇怪符号的草纸。
纸张因手心的汗水而微微有些潮湿,在繁杂的记录中,一个名字被重重地圈了出来,仿佛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冰冷而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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