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锋的瞳孔猛地一缩,但脸上却不见半分惊慌。
他一把抓住那名传令兵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说清楚,怎么没的?”
传令兵大口喘着粗气,指着北边:“不是被劫了,是……是咱们的人截住了!日军押送零件的小队,改道了,要从十里坡过!老赵他们刚送来的情报,千真万确!”
一瞬间,指挥部里死一般的寂静被压抑的兴奋所取代。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林锋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尤其是那群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夜校学员,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他走到沙盘前,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大,却震得每个人耳朵嗡嗡作响:“命令!此次伏击,不设指挥员!”
众人愕然。
“由夜校全体学员,自主策划,自主指挥!”林锋的声音掷地有声,“我率主力撤到五里外佯动,为你们吸引注意力。此战若胜,你们全队列为重点培养对象;若败,”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林锋,自请撤职!”
“疯了!你这是胡闹!”老钟叔第一个跳了起来,布满老茧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锋的鼻子上,“这帮娃娃连枪栓都还没拉熟练,你让他们去打伏击?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林锋没有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反问了一句:“老钟叔,当年你第一次端起枪打鬼子,是谁教你的?”
老钟叔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当年谁教过他们?
不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用命换来的经验吗?
老人颓然地垂下了手臂,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那一夜,指挥部的灯火彻夜未熄。
陈大娃,这个平日里最憨厚朴实的农家小子,此刻双眼熬得通红,正和几个同学围着沙盘吵得面红耳赤。
他们争论着每一个细节,从火力配置到撤退路线,不知推翻了多少次方案。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一个代号为“三段诱杀”的大胆计划才最终成型:前段以零星枪声袭扰,制造恐慌;中段在必经之路上设置雷区,扩大杀伤;后段主力埋伏,一举全歼。
行动当日,天公不作美。
林锋依计率主力大张旗鼓地向东转移,将整个战场留给了这群年轻人。
陈大娃带着学员们抵达预设阵地,心却猛地沉了下去——原定布设雷区的山谷隘口,因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引发了小规模的塌方,松软的泥土根本无法埋设地雷。
“怎么办?雷区废了,我们的计划全乱了!”一个学员当场就慌了神,声音里带着哭腔。
队伍里弥漫起一股绝望的气氛,几个年轻的学员脸色煞白。
就在陈大娃心急如焚之际,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回头一看,是小豆子的弟弟,那个因惊吓过度而失语的孩子。
男孩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林,又指了指路中央,然后双手合拢做出一个阻拦的动作。
接着,他抓起一把湿泥土,在手里搓成一团,放在嘴边“呼呼”地吹,模仿着浓烟的样子。
最后,他指了指两个学员,又指了指山路尽头,做了一个转身往回跑的动作。
一套比划下来,众人看得云里雾里。
陈大娃却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他激动地大喊,“砍树拦路,制造物理障碍!堆积湿柴,点燃后冒出浓烟,让他们以为前方火光冲天!再派两个人,换上我们缴获的日军旧军装,伪装成被击溃的巡逻队,跑回去报告‘前方有八路主力埋伏’!”
他越说眼睛越亮,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心理阻滞!林教官讲过的‘认知干扰’战术!用假的危险,把他们逼到我们想要他们去的地方!”
众人恍然大悟,立刻分头行动。
不到半小时,十里坡的隘口便横七竖八地倒着几棵大树,潮湿的柴火堆冒出滚滚浓烟,呛人的气味远远就能闻到。
不久,日军小队的尖兵出现在山路拐角。
看到这副景象,果然如临大敌,立刻停下脚步,整个队伍的推进速度瞬间慢了下来,在路口犹豫不前。
日军小队长叽里呱啦地吼了几句,两个侦察兵立刻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障碍物摸了过来。
眼看他们离伪装点越来越近,一旦靠近,湿柴和新砍的树木必定暴露。
陈大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
不能再等了!
“引爆粪壳雷!”他当机立断,压低声音下达了命令。
那颗用粪壳和少量黑火药做成的土坷垃,是他们唯一的“爆炸物”,原本只是打算用来吓唬人的。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隆”巨响,混杂着冲天臭气的泥土被炸得四散纷飞,虽然毫无杀伤力,但那场面和气味却极具冲击力。
两名日军侦察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小队长显然被这阵仗唬住了,他误以为遭遇了八路军的雷区和主力,惊恐之下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沿着另一条岔路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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