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最新的情报由交通员送达:三天后,日军将有一支运输队,从县城出发,向观音岭补给站运送一批急需的药品。
机会来了!
整个岩洞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林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情报丢给陈大娃:“你来组织,拿出个作战计划。”
“我?”陈大娃一愣,但随即眼中燃起火焰。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激烈的争论声此起彼伏,有人主张在半路设伏,有人建议在补给站外围打援。
就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之际,老钟叔突然起身,拐杖在地上笃笃一响:“我来说两句。”
全场瞬间安静。
这位曾经最反对“上课”的老兵,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用木炭画在兽皮上的地图,铺在地上。
他指着地图上两条不起眼的虚线,沉声说道:“你们光盯着山路,却忘了天时。这几天夜里准有大雨,观音岭下有两条隐蔽的水沟,平时是干的,一下雨就积水。鬼子的铁轮车一陷进去,神仙也拖不出来!”
陈大娃盯着那两条水沟,再抬头看看墙上那张《岗哨动态对照表》,脑中仿佛有电光闪过,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吼道:“那就等雨!我们不去打,让老天爷帮我们打!把他们的药车,死死地堵死在那片烂泥里!”
林锋望着墙角那张记录着鬼子作息的图表,又看看地上那张标着水沟的兽皮地图,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知识,正在从课堂流向泥土,再从泥土里,长出属于他们自己的战术。
深夜,万籁俱寂。
林锋独坐在岩洞深处,借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翻阅着学员们交上来的“作业”。
一张粗糙的草纸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映入眼帘:“敌人怕黑,也怕听不到长官的命令。所以,我们应该让他们变得更聋。”
林锋的目光骤然凝固。
“更聋……”他低声咀嚼着这个词,脑海中那座观音岭的三维地形模型瞬间激活!
山势如鹰喙,两侧是无法攀爬的陡坡,中间一条狭长的窄道,这不正是天然的扩音和回音场吗?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声障陷阱!
用缴获的空铁桶、破铜锣挂在山壁上,再用布条做成风幡,利用风声制造出鬼哭狼嚎般的杂音,足以让鬼子的通讯兵在无线电里只听到一片噪音!
这一次,脑中的三维模型不仅清晰浮现,甚至能够随着他的意念,前后拖动时间轴!
车辆陷入泥潭……鬼子下车推车……通讯中断,无法呼叫支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画面定格!
林锋的双眼猛地睁大,他精准地锁定了一个长达七秒的黄金窗口期——那是敌人最混乱、最无助、指挥系统彻底失灵的七秒!
他拿起笔,在草纸的背面写下一行字:“当最笨的路也被想通时,聪明才真正落地。”
岩洞外,小文哥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新烧制的陶片交给白兰。
陶片的表面刻着一圈圈不规则的波纹,那是他根据不同型号军车发动机和履带的震动频率,制作出的“声音指纹”。
只要将这陶片半埋在土里,用耳朵贴着,就能提前判断出靠近的是什么车。
林锋放下笔,目光穿过岩洞的缝隙,望向山下队员们或明或暗的宿营火光。
他能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讨论,能听到巡逻队员交接时的口令,能听到磨刀石和枪栓的摩擦声。
这些声音,是希望,是力量,却也是……
他眼神中的笑意缓缓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们精心设计了陷阱,去干扰敌人的声音,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声音,同样是黑夜中最致命的破绽。
一阵冷风从洞口灌入,林锋的身体微微一颤,一个全新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念头,在他的心中决然成型。
明天,不,从今夜起,必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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