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怡君坐在一旁,将兄弟俩的互动尽收眼底,她悄悄给妹妹白怡雪使了个眼色,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白怡雪见状,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连忙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装作专心吃饭的样子,可那双小巧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话。
对了,白怡君突然开口,目光在王哲和白怡雪之间来回转了一圈,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说,我想起个事儿。雪儿刚被送到剑门宗的时候,才这么点大。她伸手比划着一个小不点的高度,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刚生完安君,身子虚得很,连床都下不来。还是哲儿你,天天不辞辛苦地帮着照顾雪儿,给她扎辫子,带她去后山摘野果,陪她玩耍。说起来,雪儿能这么快适应剑门宗的生活,可多亏了你呢。
白怡雪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羞赧地小声嘟囔:姐......你说这些做什么......手中的筷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饭菜,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往王哲那边看。
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啊。白怡君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时光飞逝的感慨。她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王哲和白怡雪的手腕,将两人的手掌轻轻叠放在一起。她的动作温柔却坚定,继续说道:雪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妹妹,从小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养成了直来直去的性格,心里藏不住事,单纯得很,从来不会耍什么心眼。说着,她的目光转向王哲,语气变得更加柔和:至于哲儿你,我可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从小就特别懂事,做事稳妥可靠,让人特别放心。
她看着王哲,眼神认真起来:“嫂子把你当亲弟弟看,今天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后要是成了亲,可得好好待雪儿,不许欺负她。”
王哲的脸地一下涨得通红,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手心沁出的汗珠把衣角都浸湿了。他紧张得手指微微发抖,偷偷用余光瞥向白怡雪的方向,却不料正好撞上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神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两人触电般地对视了一秒,又像被火烫到似的,慌忙各自把手缩了回去,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嫂子!白怡雪羞得直跺脚,小巧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整张脸都埋进了衣领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躲到桌子底下去,纤细的手指绞着衣角,连耳尖都泛起了可爱的粉红色。
“我……我肯定不会欺负雪儿的。”王哲结结巴巴地说道,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像是有人在里面擂鼓一般,别说欺负了,雪儿要是受一点委屈,哪怕只是掉一根头发丝儿,我……我这条命不要了也得护着她周全。
呸呸呸!白怡君急忙打断他的话,眉头微蹙着嗔怪道,胡说什么呢,张口闭口就是命不命的。嫂子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最是老实本分的好孩子。说着又展颜一笑,用筷子给两人各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腹肉,快趁热吃菜,这鱼再放会儿就要凉了,白白糟蹋了好味道。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仿佛寒冬里突然升起了一炉暖融融的火。李安君年纪尚小,压根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只顾着用木头勺子专心致志地挖着糖醋鱼盘子里的酱汁,吃得小脸蛋上都是红彤彤的糖醋汁,活像只小花猫,惹得众人忍俊不禁。李平安也来了兴致,又讲起几个年轻时跟师兄弟们调皮捣蛋,结果被师父罚站马步的糗事,逗得白怡君一边笑一边直拍他的胳膊。王哲看着眼前这温馨热闹的场景,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像是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从里到外都透着舒坦,不由得暗自想着:若是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对了哲儿,白怡君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又起身给他盛了碗热乎乎的排骨汤,你这几日忙里忙外的,又是修房顶又是帮村口张大爷搬粮食的,肯定累坏了。今晚就早点歇着吧。我让雪儿特意给你烧了桶热水,一会儿泡泡解解乏。
谢谢嫂子。王哲捧着碗,心里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跟嫂子还客气什么。白怡君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眼角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快把汤喝了,然后赶紧去歇着。明儿个不是还要早起去镇上么?
王哲确实感到身心俱疲,在享用完晚餐后,便向在座的诸位抱拳告辞。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却又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朝着自己那间僻静的小院走去。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映照着他轻快的背影。
刚踏入院门,便闻得一阵幽幽清香。只见白怡雪早已备好了一切,屋内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柏木浴桶,桶中热水升腾着袅袅白雾,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
师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白怡雪低垂着眼帘,纤纤玉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如蚊吟,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王哲心中一暖,温和地笑道:真是辛苦你了,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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