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安君你怎么了?白怡雪惊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如遭雷击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水,颤抖着嘴唇向王哲投去求救的目光,声音里带着哭腔:阿哲,快!快救救安君!他看起来好痛苦!
王哲闻言也是心头一颤,后背顿时渗出一层冷汗。他刚要起身施救,却见朱勇已经的一声放下啃了一半的肘子,油腻腻的大手在衣服上随意抹了两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安君跟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先是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抽搐不止的少年,又抬眼瞥了瞥站在一旁、满脸无辜的马俊,突然怒目圆睁,二话不说就抡起粗壮的右臂,对着李安君惨白的脸颊狠狠扇了下去!
这一记耳光清脆响亮,在狭小的房间里激起阵阵回音,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微微颤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只见李安君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打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像触电般猛地坐直了身子。他地一声喷出一口浓稠的黑气,那黑气在空中盘旋片刻才渐渐消散。紧接着,他开始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要把肺里的浊气都吐干净似的。更神奇的是,他脸上原本铁青的乌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渐渐恢复了血色。只是那双眼睛还显得有些失焦,目光涣散地四处游移,显然是被刚才的突发状况吓得魂不附体。
李安君颤颤巍巍地望着那根漆黑的旗杆,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着。他的目光在马俊和旗杆之间来回游移,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断断续续:马...马叔,您这旗杆...这旗杆怎么看着这么瘆人啊?我...我光是站在这儿就觉得脊背发凉...上面...上面到底沾染了多少冤魂的怨气?还有...还有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万魂幡,您怎么能说它是人皇旗呢?
马俊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用袖子擦了擦油腻的嘴角,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嘿!你这毛头小子懂什么啊?这千真万确就是人皇旗,只不过年代太过久远,旗面上沾染了些许幽冥之气,看起来黑乎乎的罢了。什么怨念不怨念的,纯粹是你这小兔崽子先入为主的错觉罢了!谁让你手贱非要乱摸的?活该被吓一跳!
李安君闻言立刻缩了缩脖子,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鹌鹑似的,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地退到角落里站着,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生怕再招惹到这位脾气古怪的马叔。
一直紧张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白怡雪见到这番情景,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她悄悄地打量着马俊和朱勇,眼神中的忧虑逐渐被安心所取代。她想起王哲曾经跟她提起过,年少时结识过两个生死之交的兄弟,一个机灵狡猾如狐,一个憨厚老实似牛,虽然出身江湖草莽,却比那些世家子弟更重情重义。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到有他们陪着王哲一起上战场,白怡雪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烛光摇曳间,众人脸上都泛着微醺的红晕。马俊兴致高昂,说起在南蛮之地与魔修打交道的种种趣事,尤其眉飞色舞地描述他如何巧用镇魂旗吓退了一头修炼千年的妖王,说到激动处,更是手舞足蹈,引得众人连连称奇。朱勇也不甘示弱,插话讲述他在北境如何一拳击毙了祸害百姓的黑熊精,因此受到狼族大祭司嘉奖的往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比划着当时的场景,逗得王哲和白怡雪前仰后合,笑声不断。
对了,马俊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制作精巧的小木牌,随手抛给对面的王哲,这个给你留着。
王哲稳稳接住飞来的物件,借着烛光仔细端详。只见这木牌通体暗红,约莫两寸见方,表面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字,材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触手冰凉,隐隐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灵力波动。这是......?王哲抬起头,疑惑地望向马俊。
血族的信物,马俊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角解释道,这次伐天策行动,连一向避世不出的血族都愿意出兵相助。你带着这个牌子,他们见了就知道是自己人。
朱勇见状,也连忙从腰间取出一块古朴的兽骨令牌,上面精细地雕刻着北原部落特有的图腾纹样:我也跟北原几个大部落的首领商量好了,他们说了,只要你王哲一句话,立刻就能集结最精锐的骑兵前来支援!
王哲将木牌和兽骨令牌紧紧攥在手心,只觉得这两件看似轻巧的信物此刻重逾千斤。他抬头凝视着眼前这两位二十多年未见的好兄弟,心中百感交集。马俊和朱勇当年因他牵连被流放边陲,这些年在南蛮北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磨难,他连想都不敢细想。可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回来,第一件事不是诉苦抱怨,而是想方设法要帮他完成伐天大业。这份情谊,这份担当,实在让他既感动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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