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真的特别感谢。王哲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要破碎,眼眶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还是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谢个屁!跟我们还客气啥!朱勇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倒。这个一向粗犷的汉子此刻眼中也闪着泪光,声音却故意拔高了八度:当年要不是你小子半夜偷偷给我们送灵石,我们俩早特么死在外边了!现在该轮到我们报答你了!这点破事还值当说谢?
一向吊儿郎当的马俊此刻也难得正经起来。他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沉声说道:兄弟,咱们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你还记得不?当年在剑门山下,咱们草鞋三人组可是对着月亮发过誓的,说要一起闯天下,同生共死。虽说现在来得是晚了点,但总算没错过要紧时候。
草鞋三人组这个久违的称呼一出口,王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想起那年冬天,三个穷得连双像样鞋子都没有的少年,在寒风中相互依偎着取暖的时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师父在北境战场上轰然倒下的那一刻,师兄用生命为他换来二十年太平的背影,还有这些年一个人苦苦支撑剑门宗的日日夜夜。那些说不出口的惶恐,那些无人倾诉的委屈,在看到这两个生死兄弟的瞬间,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
我......我真的有时候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王哲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师父和师兄都不在了,整个宗门上下几千双眼睛都盯着我......所有人都等着我拿主意......我怕......我真的怕我守不住剑门......守不住这片师父用命换来的土地......
哭个球!朱勇豪迈地抹了把脸,直接撕下一大块油亮的肘子塞到他手里,你要是撑不下去,老子帮你撑!我朱勇是没你读过那么多书,但这身腱子肉可不是白长的,至少能帮你挡个十刀八刀的!
马俊也难得没有爆粗口,而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有我们哥俩在,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人给你顶着。再说了,你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你还有弟妹白怡雪,还有安君那个机灵鬼徒弟,还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弟子。王哲,你记住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站在一旁的白怡雪早已泪流满面,却强忍着没有出声。她默默地递过一方绣着梅花的手帕,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在她心里,王哲永远是那个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剑门宗主,是弟子们眼中无所不能的师尊。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男人,内心也藏着如此深重的伤痕与脆弱。
哭过笑过,几人的情绪渐渐平复,却又开始推杯换盏。不知是谁趁着酒兴提议比划比划,王哲和朱勇当即就在会客厅里动起手来。朱勇的拳头刚猛有力,每出一拳都带着龙虎之势,拳风呼呼作响;王哲的剑法轻盈灵巧,剑招飘逸若仙,招招都暗藏精妙。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拳风剑气将桌椅震得摇晃不止,杯盘碗碟碎了一地,马俊在一旁拍案叫好,白怡雪则掩嘴轻笑,不时为他们加油助威。
这场较量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三人都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却笑得如同无忧无虑的孩童,脸上写满了畅快与欢愉。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中,李安君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打起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活像只啄米的小鸡,模样煞是可爱。
王哲望着他熟睡的样子,眼神温柔中带着不舍,轻声说道:安君,你先回房休息吧。明日...明日你就要正式接手宗门事务了,养足精神要紧。
李安君猛地惊醒,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个字的分量——这意味着王叔即将远行。
没事的王叔,我不困,让我再多陪您一会儿。他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白怡雪见状,莲步轻移来到他身旁,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头:乖孩子,听话回去睡吧。有小姨在这里照应着,你王叔还有这两位叔叔护着,定会平安无事,很快就能回来带你去吃城南那家最爱的肉包子。
李安君抬眼环视,目光在王哲、马俊和朱勇脸上逐一停留,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对着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却坚定:王叔,马叔,朱叔,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放心吧小子!马俊豪迈地挥了挥手,等我们凯旋归来,给你带些外域稀罕的妖兽爪子把玩!
李安君破涕为笑,最后深深望了众人一眼,这才转身缓步离开了会客厅。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郑重,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铭记。
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刻,偌大的会客厅里再度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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