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撕裂着,仿佛要被硬生生塞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啊——!”
剧烈的疼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猛地一黑,苏沫彻底失去了知觉。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刹那,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来自远古的叹息声,缥缈而悠远,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千百年。
苏沫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缓缓苏醒。
头好痛……像是被人用闷棍狠狠敲过一样,钝钝的,还带着点恶心反胃的感觉。
她费力地眨了眨沉重如铅的眼皮,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的黑暗。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某种不知名草木腐烂的特殊气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随着咳嗽,胸腔也传来一阵闷痛。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的是一片粗糙而冰凉的地面,上面似乎还有些湿滑的露水。
“这是……哪里?”
苏沫的脑子依旧有些迷糊,记忆还停留在手环发光、自己被那股诡异力量拉扯的恐怖瞬间。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像是被十几辆大卡车轮番碾压过一样,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劲。
她努力地深呼吸了几次,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首先,她还活着。
其次,手腕上的蛇环……似乎安静下来了。那种灼热与冰冷交织的恐怖感觉已经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种贴合肌肤的、带着些许凉意的熟悉触感。
她试探着摸了摸左手手腕,那枚蛇环依旧稳稳地戴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是做梦?”苏蒙心里升起一丝侥幸。也许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压力太大产生的噩梦?毕竟毕业论文、找工作这些破事儿,也确实够让人头秃的。
可是,周围陌生的环境和身体上传来的真实痛感,却无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
这里绝对不是她的卧室,更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苏沫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勉强撑起了上半身。
随着视野的抬高,周围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野。
是的,荒野。
目之所及,尽是光秃秃的、呈现出一种贫瘠黄褐色的土地,间或点缀着一些低矮的、她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枯黄的枝叶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平添了几分萧瑟与凄凉。
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蓝色,几颗黯淡的星辰稀疏地挂在天幕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轮残月斜挂在天边,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将万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更显得这片荒野空旷而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与孤寂,仿佛这里是世界的尽头,是被神遗弃的角落。
苏沫彻底懵了。
这……这他妈是哪里?!
她不是应该在自己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做着升职加薪、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吗?怎么一觉醒来,就跑到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来了?
难道……她被绑架了?
可谁会绑架她这么一个要钱没有、要色也就勉强能看的穷学生?图啥?图她一身的负能量和欠了一屁股的花呗吗?
苏沫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痛!”
真实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也彻底绝望了。
这不是梦!这他妈该死的不是梦!
她真的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到任何一丝熟悉的痕迹,或者任何能够指示方向的标志物,然而,入目所及,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有人吗?!”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显得格外微弱,很快便被夜风吹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苏沫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恐惧。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夜风,以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听得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苏沫绝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鼻涕,糊了她一脸。
她好想回家……想念她那张虽然不大但却无比舒适的床,想念楼下那家味道不怎么样但老板娘很热情的麻辣烫,想念宿舍里那几个虽然沙雕但却很讲义气的室友……
就在苏沫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中,哭得肝肠寸断、差点背过气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远处地平线上,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影子?
她猛地抬起头,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睁大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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