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阁算是步入正轨了,在试营业的这十几天已经积累了不少客户,今天的开张更是火爆,只要仔细经营,时不时推出新品,时不时举办个活动回馈新老客户就没啥大问题了。
只是琉璃厂还需要用些心思售出去。
画面一转:
寒星没有直接去济慈坊主院。他换上满是补丁、散发着酸腐气味的破袄,蜷缩在流民聚集的窝棚区边缘。夜晚,寒风刺骨,窝棚里压抑的咳嗽声、孩子的啜泣声、妇人绝望的低语交织。他听到:
“……狗剩昨儿被苟三爷的人拖走了,说他偷吃了喂猪的泔水……”
“偷吃?那也叫泔水?比猪食都不如!娃子饿得啃墙皮啊!”
“城西那个小济慈点,半夜总听见娃子哭得撕心裂肺,第二天就见人抬着草席子往后山去……”
“李婶想进去看她家妞儿,塞了半袋子黍米才让隔着栅栏看一眼,妞儿瘦得脱了形,胳膊上全是青紫……”
寒星的目光,像鹰隼般锁定了几个穿着相对体面皂靴、却在流民中逡巡的身影——济慈坊的打手和眼线。他默默记下关键信息:城西小济慈点、苟三爷、李婶的妞儿。
寒星化装成一个又聋又哑、佝偻着背的拾荒老头,推着一辆吱呀作响、散发着恶臭的破板车,在济慈点后门附近徘徊。
一辆破旧的牛车拉来几袋明显发霉的陈米和一堆烂菜叶子。一个矮胖、三角眼、左颊有颗大黑痣的管事出来验货。
他随意踢了踢米袋,对着送货人手里的账簿指指点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寒星清晰地看到,一锭小银子从送货人袖中滑入三角眼的油腻掌心。那点粮食,连喂饱一半孩子都不够!
这时,后门吱呀打开,几个大点的孩子被驱赶出来搬运沉重的泔水桶或柴火。
他们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肋骨清晰可见,破旧的单衣下是嶙峋的骨架。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搬着一捆比他腰还粗的柴火,脚步踉跄,被一根凸起的树根绊倒。
沉重的柴火砸在他身上,他痛得蜷缩起来。旁边看守的壮汉,眼神凶戾,二话不说,抡起一根带着细小倒刺的藤条,狠狠抽在男孩裸露的小腿上!
“啪!” 一声脆响,皮开肉绽!男孩死死咬住嘴唇,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豆大的泪珠混着泥土滚落,却不敢放声大哭。
寒星的目光锐利如刀,清晰地看到男孩腿上、手臂上,新旧交叠的鞭痕和淤青,有些已经化脓。孩子们的眼神,是死寂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寒星的目光扫过角落,一个更小的孩子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微弱急促,旁边只有半碗浑浊的冷水。无人看顾,仿佛那只是一个等待处理的垃圾。
寒星潜入济慈点后院,如暗影般伏在管事房的屋顶,揭开瓦片。昏黄油灯下,苟三爷剔着牙,正和一个账房对着两本账簿!
一本是摊开的、相对整洁的“明账”,上面记录着正常的损耗和开支。
另一本则是藏在桌下、边角卷起、沾着油渍的“暗账”!苟三爷指着暗账,压低声音:
“这个月的精米,按明账报损四成,全换成陈米,发霉的也掺进去!差价记这里!”
“油盐酱醋?明账报损六成,油用泔水油顶,盐减半!省下的钱,老规矩,六成入‘损耗’充公,实际中饱私囊,剩下的……”苟三爷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钱袋,狞笑,“该孝敬‘上头’的,不能少。余下的,咱们兄弟分了买酒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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