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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主仆四人就住在了金桂苑,是的就是施夷光给小院儿起的名字,牌匾还是萧烬给题的字。
萧烬虽不跟施夷光住一个院子,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施夷光就在他的寝宫不远处,她在他就踏实,这冷不丁的要住在宫外,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半夜翻墙去小院儿看施夷光,隔着门板听见施夷光均匀的呼吸声他微微放下些心来。
其实以施夷光现在的实力,很少有人能给她造成威胁,可是他就是不放心。站在窗前一个时辰才悄悄离去。
第二日一大早,施夷光醒来小吉子兰香惠香就在院子里收拾,小吉子挑水劈柴,烧地龙,马上就要立冬了,昼夜温差比较大,虽不需要全天烧地龙,但是早上晚上烧上一炉子火,屋子里就没那么阴冷了。
兰香惠香把院子洒扫完准备做饭时,施夷光推门出来了。
主仆四人简简单单吃了一些早饭,就开始准备接风宴了。
青峰来信说是他们带回来八个人,把管家留下看院子,外加管理季容天工坊了。其余的人都跟来了。那不对啊,为什么是八个人?
先不管他,回来就知道了……
做好准备后他们就在门口等着,总算看见了两辆马车,两侧四名侍卫缓缓从远处行过来,小吉子眼尖“来了,来了,主子回来了。”
施夷光也看见了……这会儿已经快正午了,今天是个大晴天,此时阳光温暖。
马车轮子压过青石板的声音越来越近,施夷光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当车帘掀开,露出施柳氏有些苍白的脸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柳氏颤巍巍伸手,眼睛里泛着泪光:“光儿...是娘的光儿!”
施夷光微笑着,眼中也泛着泪光。
柳氏扶着车门不动,目光细细描摹女儿的眉眼。忽然抬手虚抚她发髻:“长高了...也瘦了。娘的光光,更漂亮了!”
施夷光扑通跪地抱住母亲双腿:“阿娘!您骂我吧...这么久才接您...”
这时车厢里出来一个五官很周正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把施柳氏扶下马车。正是当年施夷光买下在乡下陪伴她娘的李巧手。
施柳氏蹲身搂住女儿:“傻囡囡,跪疼了怎么办?”她指尖轻轻把施夷光耳边的碎发别到她耳后。拉她起来。
“快起来,阿娘心疼。”
施夷光起身。几个下人也都上前纷纷给施夷光磕头行礼:“见过姑娘!”
正是李承业与李承志的家人,他爷爷杨忠,奶奶王氏,阿娘杨周氏,阿爹杨大勇,还有厨娘赵春娘,洒扫院子的婆子周大脚。
施夷光虚扶了一把“大家都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一抬头,从那车后面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蒲叔?您也来了!”怪说,青峰传讯说是八人,蒲叔也来了。
蒲松年有些羞赧。
嗯?这是闹哪样?羞赧?一个老男人干嘛做出这副表情,施夷光有些不解。不过她动作没迟疑,连忙上前扶住蒲松年胳膊:“蒲叔,您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
蒲松年赧赧的笑了一下,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施柳氏。施柳氏眼神闪躲,忙别开了眼睛。
施夷光适时的扑捉到了这一幕。
嗯?不对劲儿,蒲叔很不对劲儿!阿娘也不对劲儿!
青峰寒星及另外两名护卫下马抱拳:“主子,我们回来了”
“辛苦了!”然后施夷光转头朝着大家:“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先回去,大家一路辛苦,给大家准备了接风宴。”
一众人热热闹闹进了小院儿。
金桂树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柳氏扶着门框怔住——院中那株老桂花树的枝叶,正轻叩着窗棂。
柳氏指尖轻触玻璃,是她没见过的:“阿光这亮堂堂的,是琉璃?听说这个很贵,这,这也太奢侈了!又乱花钱!”
施夷光赶紧解释,别让阿娘担心:“阿娘,这是咱自己造的,不花什么本钱的。”
柳氏有些不敢相信:“什么?自己造的?阿光……”
“是真的阿娘,阿光有骗过您吗,别担心了,您只管舒舒服服的住就好了,其他的别管,都由阿光搞定!”施夷光给柳氏眨了眨眼。
柳氏用食指点了一下施夷光脑袋:“你个皮猴子。”
母女俩都笑了。
桂花树已扎了新根,树冠如云遮住半座庭院。施夷光拉着母亲走到树下:“特意选的金桂,秋来能做您爱吃的桂花糕。”
树下的秋千板刻着苎麻纹,柳氏坐下轻摇,忽然笑道:“你六岁那年,非要阿爹把秋千绑在桑树上...”
石桌摆着越地特有的粗陶茶具,桌角被细心磨圆。施夷光斟茶时,茶水在玻璃壶里漾出琥珀光。柳氏突然就停下了絮叨:“光儿,这茶壶也是琉璃的?”
施夷光忙解释:“阿娘,这个不贵,在咸阳城已经很普遍了。您看,这样便能瞧着汤色浓淡。”
其实这个琉璃茶壶上次在珍宝阁拍卖到了天价了,各路神仙都在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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