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璃站在那儿,心里头两个小人儿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白衣飘飘,仙气十足地劝:“灼璃啊灼璃,你可是身负血海深仇的狐,目标是干翻仇家,振兴……呃,虽然族就剩你一个了,但气势不能丢!路边随便捡条小蛇算怎么回事?当宠物养吗?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你九尾狐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另一个黑衣劲装,一脸痞气地反驳:“威严个屁!这鬼地方鸟不拉屎,除了你没别的活口,谁看你威严?再说了,你看那小东西的眼神,跟当年被关在阵法里咬牙切齿的你,像不像?就当……就当捡个回忆纪念品?”
“纪念品?你当逛人族集市买糖人呢?这玩意儿能吃还是能喝?明显是个拖油瓶!”
“嘿,万一养大了能当个帮手呢?你看它这不服输的劲儿,说不定是支潜力股!”
“拉倒吧!就这细胳膊细腿,仇家放个屁都能把它崩飞了!纯粹浪费粮食!”
……
两个小人儿在她脑子里吵得嗡嗡的,灼璃烦躁地甩了甩尾巴,卷起一小股尘土。她这辈子最讨厌做选择题,尤其是这种看似无关紧要,却莫名牵扯心神的选择。
那小黑蛇可不知道头顶上那位大佬正在为它的“狐生去留”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它只是凭着本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盯着灼璃。金色的竖瞳里,光芒在一点点涣散,但那股子不肯屈服的凶悍劲儿,却硬撑着没有熄灭。它甚至试图扭动一下身体,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它猛地一抽搐,连“嘶”声都微弱了下去。
得,这下连吵都不用吵了。
再犹豫会儿,这“纪念品”就直接噶了,变成真·尸体纪念品了。
“啧,麻烦。”灼璃撇撇嘴,最终还是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共鸣”占了上风。她弯腰,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小黑蛇七寸往下一点点的位置——没敢太用力,怕直接给捏碎了。
小蛇身体冰凉,鳞片粗糙破碎,入手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它似乎还想挣扎,尾巴尖无力地卷了卷,碰到灼璃的手指,留下一点黏腻的血污。
灼璃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洁癖犯了。
她强忍着把这小东西丢出去的冲动,把它拎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嗯,伤得是真重,气息微弱得跟风中残烛似的。她叹了口气,认命似的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摸索起来。她那空间里,珍稀药材、神兵利器不少,但适合这种小妖崽子的低级伤药……还真没有。
最后,她肉痛地抠下一小点儿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她自己用来疗伤都嫌奢侈的“玉髓膏”,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抹在小蛇最深的几道伤口上。那玉髓膏药效极好,甫一接触伤口,流血立刻就止住了,破碎的鳞片边缘也开始有缓慢愈合的趋势。
小蛇似乎感觉到了舒适,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点,但那双眼睛,依旧警惕地看着灼璃。
“看什么看?”灼璃没好气地对着它说,“救了你的命,连句谢谢都不会说?白眼狼……不对,白眼蛇!”
她一边嘀咕,一边考虑把这小东西放哪儿。总不能一直这么拎着吧?她可没有随身带个蛇形挂件的癖好。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宽大的袖口上。犹豫再三,她还是极其嫌弃地、轻轻地把小黑蛇塞进了袖袍的暗袋里,那里相对柔软,也不会掉出来。
“暂时借你住住,收费的!以后拿……拿你蜕的皮抵债!”她对着袖子威胁了一句,也不管里面的小东西听不听得懂。
祭奠也祭奠完了,还意外捡了个“拖油瓶”,灼璃觉得这趟出门真是亏大了。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打道回府——回她那位于深山老林,鸟不拉屎,但好歹算个窝的“幽谷”。
然而,老天爷今天似乎打定主意不让她安生。
刚走出没几步,斜刺里猛地窜出两道黑影,带着一股子腥臊气,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两只鬣狗成精的小妖,獠牙外翻,口水滴滴答答,眼神贪婪地盯着灼璃……的袖子。准确地说,是盯着她袖子里刚刚散逸出的那一丝玉髓膏的灵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嘿嘿,大哥,闻到了吗?好精纯的灵气!”矮个子鬣狗妖吸着鼻子。
“还有血味!受伤了?正好捡个便宜!”高个子鬣狗妖舔着嘴唇,目光在灼璃绝美的脸上和袖口之间来回扫视,满是淫邪与贪婪,“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标致,抢了宝贝,再抓回去乐呵乐呵!”
灼璃停下了脚步。
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怎么样,祭奠亡故的亲人勾起了陈年旧痛,捡条小蛇还费了她宝贵的玉髓膏,现在居然还有两个不开眼的蠢货敢拦路打劫,口出秽言?
她缓缓抬起眼,之前面对小蛇时的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柔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死物般的冰冷。
“滚。”她红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
那两只鬣狗妖被她的气势慑得一愣,但感受到她身上似乎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妖力波动(纯粹是灼璃收敛得好),贪念立刻压过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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