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警惕的是,王叔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关上门,语气凝重地说:“小陈,从现在开始,一定要低调!再低调!除了看病、值班,其他事都停了,跟朋友同事聊天,也别谈工作以外的事。”
陈墨 “咯噔” 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 这是大风暴要来了。他连忙点头:“王叔,我记住了。”
“还有,让秋楠尽快回医院上班。” 王叔又叮嘱,“孩子让王婶带,家里少留一个人在家,少一份风险。你记住,多做多错,不做不错,这段时间一定要稳住。”
从王叔办公室出来,陈墨的后背都湿透了 —— 这几年安逸的生活,让他差点忘了。他不敢耽搁,回家就跟丁秋楠说了情况。丁秋楠从没见过陈墨这么严肃的样子,虽然舍不得宝宝,还是咬着牙同意了:“我明天就去医院申请返岗,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帮你盯着家里。”
就这样,丁秋楠提前半年回了医院儿科,每天早上跟陈墨一起出门,傍晚再一起回家。王婶也很给力,不仅帮着带宝宝,还会把家里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们夫妻俩能安心上班。
陈墨骑着自行车来到协和医院,跟丁秋楠在门诊楼前分开 —— 丁秋楠去儿科,他去中医科。刚走进中医科诊室,就看到王洁已经收拾完卫生,正在给听诊器消毒。
“陈医生,早上好。” 王洁笑着打招呼,“今天天气好,早上来挂号的病人好像比昨天多了点。”
“早上好。” 陈墨点点头,换上白大褂,从抽屉里拿出茶叶,泡了杯热茶,然后坐到办公桌后面,拿起当天的《人民日报》翻了起来。这已经成了他这段时间的常态 —— 不写笔记,不搞研究,甚至连内科会诊都尽量少去,只专注于日常接诊,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前几天医学院的张教授还来找过他,问第四本中医笔记什么时候能写完,说 “学生们都等着学新内容呢”。陈墨只能无奈地解释:“张教授,我现在临床经验还不够,笔记内容需要再打磨,暂时写不了第四本,您让学生先把前三本吃透吧。” 张教授虽然遗憾,也没多问,只是嘱咐他 “有进展了随时联系”。
至于肾病研究,陈墨更是彻底停了 —— 除了协和医院有肾病患者时,他会参与会诊,其他医院的邀请一概拒绝。上次 301 医院的李教授打电话请他去看一个 “疑难肾病病例”,他都以 “最近接诊忙” 为由婉拒了,心里却满是愧疚 —— 那个病例他其实很想研究,可王叔的叮嘱还在耳边,他不敢冒险。
“陈医生,今天病人不多,您还能歇会儿。” 王洁端来一杯热水,放在陈墨桌上,“刚才梁主任好像在找您,您要不要去看看?”
陈墨刚放下报纸,就听到门口传来梁明远的声音:“小陈,你出来一下。”
他连忙站起身,跟着梁明远走出诊室。梁明远没往办公室走,而是领着他来到院子中间的水池边 —— 这里比较僻静,平时很少有人来。梁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刚才院务会上通知,杨院长被调走了。”
“调走了?” 陈墨愣了一下,觉得很正常 —— 医院领导调动是常事,他随口问道,“调去哪个医院了?还是去部里任职?”
梁明远苦笑了一下,吐出一口烟圈:“都不是,调去通县下面一个镇卫生院了。”
“什么?” 陈墨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杨院长是司局级干部,咱们医院是部属三甲,镇卫生院连级别都没有啊!”
杨院长虽然不是业务型院长,年龄也快六十了,可为人很谦和 —— 他知道自己不懂医疗业务,从不多插手科室管理,还特别支持中医科的工作,比如陈墨整理笔记时,他特意批了 “医院提供打印经费”;陈墨申请肾病研究时,他也帮忙协调了内科资源。平时开会,杨院长说话是有点官腔,可对下属从来没摆过架子,怎么突然被调去镇卫生院了?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这就是事实。” 梁明远把烟蒂摁灭在水池边的石头上,声音压低了些,“会后我听院办的人说,有人写了举报信,说杨院长‘官僚主义严重’,还列举了‘开会多、深入临床少’‘审批流程繁琐’等问题,上面就批了‘调岗锻炼’。”
陈墨默然不语 —— 他知道,这恐怕只是个借口。最近的形势越来越微妙,连杨院长这样不插手业务的 “温和派” 都被针对,以后医院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
梁明远拍了拍陈墨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担忧:“小陈,听我一句劝,以后少说话,多做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最重要。”
说完,梁明远没回办公室,而是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 他大概是想找个地方静静,消化这个消息。陈墨站在原地,看着梁明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沉甸甸的。
风吹过院子里的槐树,花瓣簌簌落下,落在水池里,泛起一圈圈涟漪。陈墨抬头看向天空,阳光依旧明媚,可他却觉得心里有点凉 —— 大时代的帷幕已经拉开,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只能按照王叔和梁主任的叮嘱,低调行事,守护好家人,也守护好自己的初心,在风浪中尽量稳住脚跟。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诊室 —— 还有病人在等着他,不管外面形势怎么变,他都是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才是他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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