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脚步顿了顿,想起何雨柱方才魂不守舍的模样,倒也不意外:“傻柱本就心软,见不得孤儿寡母受苦。”
“心软?” 丁秋楠嗤笑一声,伸手替文蕙拢了拢围巾,“前阵子后院张大妈家孙子病了,家里连买退烧药的钱都没有,咋不见他送半块饼?我看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侧头瞥了陈墨一眼,眼尾带着狡黠的笑意,“你们男人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想当年你追我时,天天借口送‘治未病’的膏方,其实就是想多跟我搭句话吧?”
陈墨老脸一红,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这话倒没说错 —— 重生回来刚进协和那会儿,他得知丁秋楠有痛经的老毛病,特意按《黄帝内经》的方子熬了红糖姜枣膏,每天借口 “主任交代的调理方案” 送去,一来二去才捅破了窗户纸。“那不一样,咱俩是两情相悦。” 他嘟囔着辩解。
“是是是,两情相悦。” 丁秋楠笑着点头,语气却带着促狭,“当初是谁借着给我爸看腰椎,硬是赖在我家吃了三顿饺子?”
陈墨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加快脚步往家走。逗得丁秋楠在后面笑个不停,怀里的文蕙也跟着 “咯咯” 直乐,笑声在寂静的胡同里荡开老远。
回到家时,两个孩子已经彻底蔫了。丁秋楠熟练地冲好奶粉,陈墨则去厨房烧热水 —— 按他的讲究,冲奶粉的水得是刚烧开晾到四十度的,既杀菌又不破坏营养。文轩和文蕙喝完奶,往床上一放,没几分钟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收拾完碗筷,陈墨坐在书房翻了会儿医案,可眼神总也落不到纸上。仓库里那六箱资料的影子,像挥之不去的梦魇,在脑海里反复盘旋。他起身回到卧室时,丁秋楠正趴在床上翻杂志,见他进来,立刻像小猫似的挪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想啥呢?从四合院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丁秋楠伸手勾住他的胳膊,鼻尖蹭了蹭他的衣袖 —— 还带着外面深秋的凉意。
陈墨顺势躺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没什么,就是琢磨医院里的事。” 他不敢说实话,怕吓着她。
丁秋楠却不依不饶,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我才不信。你下午看许大茂的眼神都不对劲,是不是知道他家啥隐情?” 见陈墨不说话,她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晓娥偷偷跟我说,许大茂他妈其实来过一次,见了晓娥就摔门走了,说‘资本主义家的种,我们许家不认’。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成分……”
陈墨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头发。丁秋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 —— 她向来这样,只要窝在他怀里,不出三分钟准能睡着。他低头看着妻子恬静的睡颜,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可这暖意很快就被密档的愁绪淹没。
黑暗中,陈墨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月光洒在窗台上,映出他眼底的愁云。他又开始琢磨那堆资料的事 —— 直接送政务院肯定不行,姐夫王建军在粮食局,跟军工八竿子打不着;姐姐陈琴管的是街道琐事,说了也是白搭;梁明远主任虽然赏识他,可老中医一辈子钻研医道,哪懂什么机要保密?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政务院办公厅副主任陈国栋这条路可行。
上次给陈国栋调理腰椎时,他曾无意中听对方说过,办公厅有专门的机要通道,直接对接各部委的核心部门。而且陈主任为人严谨,上次给他开的 “杜仲牛膝汤”,对方特意追问了每味药材的配比来源,说 “凡事讲依据,才对得起岗位职责”。这样的人,或许能理解他 “偶然得到” 资料的苦衷?
可怎么送过去才安全?陈墨皱紧眉头。直接抱着资料上门,怕是会被当成敌特分子抓起来。或许可以借着复诊的由头,把资料伪装成古籍医案?他记得陈国栋喜欢收集老医书,上次还跟他聊起过《本草纲目》的不同版本。要是把涡扇 - 10 的图纸夹在《外科正宗》里,把导弹资料伪装成 “经络图谱”,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而且办公厅有严格的保密审查流程,只要资料能送进去,自然会流转到相关部门。他只要说是 “整理祖传医书时偶然发现的旧文件”,既不会暴露系统的秘密,也能撇清自己的关系。至于陈国栋会不会怀疑…… 陈墨咬了咬牙 ——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胡同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陈墨深吸一口气,心里渐渐有了主意:明天先去医院给陈国栋打个电话,说要上门复诊,顺便 “请教古籍问题”;后天把资料整理好,用牛皮纸包成医书的样子;等见到陈主任,再找机会把东西交出去。
这个计划算不上完美,可却是目前唯一的出路。陈墨关上窗户,回到床边轻轻躺下,小心翼翼地把丁秋楠搂进怀里。妻子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胸口,发出满足的呓语。陈墨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这家人的平安。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把房间照得一片朦胧。陈墨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推演着明天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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