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 轻点儿!” 陈墨龇着牙往沙发角落缩了缩,腰间的紫痕被指尖一碰就疼得钻心。丁秋楠正跪坐在他身侧,指尖沾着凡士林轻轻揉按,闻言瞪了他一眼:“知道疼了?昨天逞什么能。”
晨光透过窗帘缝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窄的光斑。文蕙趴在婴儿推车里,小短手抓着拨浪鼓摇得 “咚咚” 响,丁秋楠趁着揉腰的空当又凑过去:“蕙蕙,叫妈妈 —— 妈妈。”
小家伙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突然脆生生喊了句:“爸!”
丁秋楠的手猛地顿住,委屈巴巴地转头看向陈墨:“你看!肯定是你夜里偷偷教的!”
“天地良心!” 陈墨举着双手告饶,“我昨晚明明教的是‘爸爸妈妈’一起叫。” 他说着往推车里探身,戳了戳文轩软乎乎的脸蛋,“轩轩,给爸爸评评理,昨晚爸爸教没教妈妈?”
文轩 “啊啊” 地挥舞着小手,突然朝丁秋楠的方向伸胳膊,像是要抱抱。丁秋楠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就听见小家伙含混地吐出个 “爸” 字,气得她抓起枕头砸过去:“陈墨!你们父子仨合起伙来欺负我!”
陈墨笑着接住枕头,顺势把她拉进怀里:“好了好了,等周末去王府井,给你买两条的确良裙子,杏色和蓝色都要,行不行?” 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垂,“再说咱们秋楠这么厉害,说不定今天就能教会他们叫妈妈。”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响,紧接着是王建军的大嗓门:“陈墨!在家没?” 陈墨赶紧松开丁秋楠,起身去开门。王建军推着二八大杠站在门口,车把上挂着个布包:“琴姐让我给你带的酱菜,还有这是地毯票的事儿 ——”
“有眉目了?” 陈墨眼睛一亮。
“街道办下周评模范家属,琴姐说能帮你申请特批券。” 王建军咧嘴笑,“不过得你写个事迹材料,就说你扎根中医岗位,还热心邻里健康。” 他往院里瞥了眼,“秋楠呢?听说你家俩娃会叫爸爸了?”
丁秋楠抱着文蕙走出来,没好气道:“姐夫来得正好,快管管你这妹夫,教孩子净教些没用的。”
王建军哈哈大笑:“这有啥,我家那小子当初先叫的也是爸,后来还不是跟他妈最亲。” 他从布包里掏出个铝制饭盒,“对了,粮食局刚分的江米,给孩子们熬粥喝。”
送走王建军,丁秋楠把江米倒进碗里淘洗,嘴里还在念叨:“今天我不上班,非得教会他们叫妈妈不可。” 陈墨帮着把饭盒放进锅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中午早点回来,给你带奶油冰棍。”
骑车去医院的路上,晨光洒在槐树叶上,泛着细碎的金光。胡同口的冰棍车已经支起来了,卖冰棍的大爷见了他就喊:“陈大夫,今天要不要奶油的?刚从冰窖里取出来!” 陈墨笑着摆摆手,心里却想着昨晚章家属红着眼圈的模样,那股沉重感又涌了上来。
诊室的门虚掩着,梁明远正坐在桌前翻医案,老花镜滑到鼻尖。见陈墨进来,他抬了抬下巴:“昨晚祝老的医案看了吗?1972 年他在西医离职班讲的‘虚劳辨证’,跟你那肾衰分期疗法能对上。”
陈墨拿起桌上的医案,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全是祝谌予先生的手迹:“以中为主,先中后西,西为中用。” 他指尖抚过字迹,上一世曾有幸见过祝老晚年坐诊,如今对着这些医案,恍如隔世。
“刘大夫今早把《针灸大成》背完了,非要跟你学实操。” 梁明远喝了口茶,“我让他先跟小周练针包,等你有空再带他扎合谷穴。”
陈墨刚点头,诊室门就被轻轻推开。张同志扶着墙走进来,脸色蜡黄得像张旧宣纸,章家属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布包,眼神里满是局促。陈墨赶紧起身扶他坐下,指尖刚搭上脉门,心就沉了下去 —— 脉象沉细无力,尺脉虚浮得几乎摸不到,比上次复诊时虚耗更甚。
“张同志,最近是不是总觉得恶心?夜里盗汗吗?” 陈墨轻声问。
张同志点点头,声音嘶哑得像磨砂纸:“前天开始吃不下饭,昨晚还吐了两次,身上也没力气。”
章家属赶紧补充:“前天给他熬了点小米粥,喝了两口就吐了,这几天就靠喝点糖水撑着。”
陈墨掀开他的眼睑,结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又让他伸出舌头,舌苔厚腻发黄,边缘还有齿痕。他起身取来血压计,汞柱回落的速度慢得揪心 —— 收缩压只有八十,舒张压刚过五十。
“王姐,带张同志去做个血常规和尿常规,再做个腹部 B 超。” 陈墨写下化验单,递过去时特意叮嘱,“B 超室今天人多,跟李护士说优先安排,就说是中医科的复诊病人。”
等王护士带着张同志走了,章家属才敢坐下,手紧紧攥着布包带,指节都泛白了。陈墨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斟酌着开口:“章同志,您爱人的情况…… 比上次严重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六零小中医:开局救了个老太太请大家收藏:(m.x33yq.org)六零小中医:开局救了个老太太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