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那头很快传来接线员小姐姐的回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切:“辛苦丁婆婆了,您在里面一定要注意安全!记得把执法记录仪戴好,全程做好视频记录,一旦有发现危险,随时跟我们联系。”
“知道了。”丁婆婆应了一声,随手从背后的双肩包里掏出一台黑色的执法记录仪——机身小巧但沉甸甸的,侧面还贴着森林护林队的银色标识。她熟练地将记录仪别在胸前领口处,调整好角度。林清尘这才注意到,丁婆婆的背包里竟装着不少专业装备:除了执法记录仪,还有泛着冷光的金属电棍、鼓囊囊的求生应急包,甚至还有一卷橙色的警戒带,倒真应了“正规”二字。
没等丁婆婆动手整理剩下的东西,林清尘已经上前一步,伸手就把应急包和装着杂物的帆布布袋抢了过来,往自己肩上一甩,动作干脆利落:“婆婆,这些沉东西我来扛。您和月兰都是女同志,得留着劲找人呢。”
丁婆婆看着他主动担当的样子,没再多推辞,只是从包里取出电棍,牢牢攥在手里,指节不自觉扣紧了握把上的防滑纹路:“行,那你多担待点。这电棍我自己拿着,林间万一遇上野猪、蛇虫之类的野兽,也能快一步应对,保你们安全。”
林清尘瞥见她紧攥电棍的手,心里忍不住发笑:开什么玩笑,以他的本事,就算真遇上野物,也根本用不着靠电棍撑场子。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顺手帮身边的孙月兰理了理被树枝勾住的衣角——刚才赶路时,她的衣角不小心被荆棘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眼看所有装备都准备妥当,丁婆婆转头看向孙月兰,语气带着几分犹豫:“月兰,要不你留在4号网格入口做后援吧?里面地形复杂,深入搜救风险太高,你在外面还能随时跟总部对接消息。”
可孙月兰一听就急了,连忙上前一步,攥着丁婆婆的袖口轻轻晃了晃,眼眶微微泛红:“婆婆,我不留下!我跟着你们一起找,多个人多双眼睛,说不定能更快发现线索。而且这林子里就我一个人待着,我……我有点怕……”
丁婆婆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想了想林间独处可能遇到的危险——万一有野兽靠近,一个小姑娘确实应付不来,终究是松了口,语气也软了下来:“罢了罢了,那你就跟着我们。但记住,一定要跟紧,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随后,三人调整好队形:丁婆婆走在最前,手里握着电棍,时不时扫开挡路的藤蔓和杂草;林清尘背着装备跟在中间,一边走一边抬头观察树冠间隙的方向,判断大致方位;孙月兰走在最后,眼神紧紧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紧紧的跟着他们。
很快,林清尘三人就在森林深处撞上了一片白雾——那雾来得猝不及防,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似的,转眼就裹住了四周的树木。
即便打开探照灯,刺眼的白光也只能在雾里撑出两三米远,再往外便是一片模糊的白,连脚下的落叶都看得有些发虚,可视距离一下子缩到了极致。
林清尘眼尖,瞥见丁婆婆握着探照灯的手轻轻晃了晃,老人脚步也慢了半拍,显然是被这突然的白雾扰了心神。
他连忙往前跨了两步,挡在丁婆婆身前,声音放得稳妥:“丁婆婆,前面雾太浓,路况看不清楚,还是我来开路吧,您和月兰跟在我后面就行。”
丁婆婆抬眼看向他,神色顿时复杂起来。这些天,林清尘总以“失忆”为由,对自己的来历半字不提,她心里始终绷着根弦,免不了多几分防范——毕竟在这荒郊野岭,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总让人有些不踏实。
可眼下这情形,危难关头林清尘能主动站出来,没有半分犹豫,倒让她心里那点戒备松了些:再怎么说,肯在险处揽责的人,总归坏不到哪里去。
念及于此,丁婆婆缓缓点了头,手立刻伸到背包侧袋里,摸出那根电棍递过去:“拿着这个防身,我跟月兰就摆脱你了。”
林清尘看着递来的电棍,却笑着摆了摆手,另一只手举起路边捡的树枝:“不用了丁婆婆,我有这‘打狗棍’呢。您年纪大些,电棍您留着防身吧。”
旁边的孙月兰凑过来看了眼那树枝,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语气里带着点打趣:“大哥哥,你这树枝也就比手指头粗点,真要是遇上野猪、熊瞎子,怕不是一下就被折断了,哪能顶用啊?”
丁婆婆听着也笑了,见林清尘态度坚决,没有再勉强,便把电棍收回到袋里,只叮嘱了句:“那你可得当心,真遇上事别硬撑啊,咱们三个一起想办法,多个人多份力。”
林清尘应了声“您放心”,便握着树枝走到了最前面。话说回来,林清尘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上的外伤已经控制住了。麻烦的是体内的灵脉,受损的地方还没理顺,稍微用点力就会隐隐作痛,还得靠时间和药材慢慢养。
可即便如此,林清尘的感官比普通人敏锐得多——雾里细微的风声、远处树枝晃动的声响,他都能辨得清楚,单说做个开路先锋,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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