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冰将小冰儿护在怀里,冰灵力与善念晶石形成结界。她看着凌洛漓挡在结界前的背影,看着他流霜剑断刃上燃烧的星主血,突然想起在无妄境他说的话——“我们的执念,是守护”。
“洛漓,”她的冰灵力顺着他的灵脉游走,与星主血在罪念洪流前凝成半冰半火的光墙,“你说过,我们是彼此的君臣佐使。”
凌洛漓握住她的手,金红与冰蓝的光在光墙上交织,竟逼退了罪念的蔓延:“所以,要倒一起倒。”
小冰儿的冰莲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婴儿的灵魄飘出商逸冰的怀抱,冰莲印记的紫黑在光中消散,露出里面藏着的——商药王最后的善念,以及母亲阿若完整的残魂。
“爹……娘……”商逸冰的眼泪涌了出来。原来父亲从未想过用母亲的残魂献祭,而是将自己的善念与母亲的残魂藏在小冰儿体内,只为在往生泉边,给她一个完整的告别。
“阿逸,对不起。”商药王的善念在光中微笑,“爹当年太固执,差点酿成大错。往生泉的钥匙,就是放下执念……”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阿若的残魂在光中对商逸冰挥手,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灵脉。小冰儿的冰莲印记彻底恢复冰蓝,婴儿咯咯笑着扑回商逸冰怀里,仿佛刚才的凶险从未发生。
“不!我的养料!”“执”的虚无形态在光中嘶吼,却被善念与亲情的力量压制,“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往生泉的另一边,就是我的本体!”
洞壁突然裂开,露出后面的泉眼。那泉眼不大,泉水却泛着与善念晶石相同的光,泉底沉着半块冰莲木簪——正是商逸冰一直找不到的另一半。
而在泉眼的倒影里,映出“执”真正的形态——那不是虚无的黑影,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照的,是每个凝视它的人内心最深处的执念。
“想净化小冰儿的罪念,就得穿过这面镜壁。”“执”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带着得意的笑,“但穿过它的代价,是永远留在镜中,成为我新的养料。你们谁去?”
商逸冰与凌洛漓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底的决心。
“我去。”
“我去。”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石磊突然将玄铁鞭缠在两人手腕上,星火与光绳的符文融合:“要去一起去!别忘了,我们说过要生死与共!”
阿机的机械臂搭在光绳上,齿轮的转动声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我娘的守岁符说,人多力量大。”
小冰儿伸出小手,冰莲印记的光落在四人交握的手上,与往生泉的光芒交织成网。
“执”的镜子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恐惧这股融合了爱情、亲情、友情的力量。
商逸冰看着凌洛漓眼底的温柔,突然笑了。她想起桃花谷的约定,想起无妄境的相守,想起此刻交握的手——原来所谓的放下执念,从来不是舍弃羁绊,而是带着这份羁绊,勇敢地走向未知的明天。
“准备好了吗?”凌洛漓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星主血的温度烫得她心头发颤。
“嗯。”商逸冰的回握带着冰灵力的微凉,却异常坚定,“一起回家。”
四人的身影在往生泉的光芒中,朝着镜壁走去。那面映照执念的镜子,在他们靠近时,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或许,再深的执念,在真正的守护面前,也会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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