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商逸冰的眼泪终于落下,却带着释然的温暖。
三日后,桃花谷。
石磊和阿机在桃树下挖出那坛酒,玄铁鞭的星火点燃了引线,炸开的烟花映红了夜空。阿机的机械臂上,多了块新的铭牌,刻着所有在逍遥派牺牲的弟子名字,旁边还有行小字:“朋友,我们回家了。”
商逸冰坐在药庐的窗边,看着凌洛漓为小冰儿喂药。他的动作有些笨拙,药汁洒了婴儿一衣襟,却笑得比烟花还要亮。她的指尖划过颈间的善念晶石,那里还残留着往生泉的暖意,以及他灵脉的温度。
“在想什么?”凌洛漓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星主血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成亲?”
商逸冰的脸颊一热,捶了他一下:“谁想这个了。”嘴上这么说,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凌洛漓从怀里掏出那支凑齐的冰莲木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间:“不管你想没想,我都准备好了。”他低头时,鼻尖蹭过她的鬓角,带着桃花酒的清香,“明日清晨,桃树下,我等你。”
商逸冰望着他眼底的星光,突然想起在罪神渊底,他说“家就在这里”。原来所谓的家,从来不是固定的地方,而是有他在的每个瞬间——是冰族禁地的并肩,是无妄境的相守,是此刻药庐窗边的温柔,是往后余生的每一个清晨与黄昏。
夜色渐深,桃花谷的冰莲池泛起淡淡的光。池底的淤泥里,那枚曾被“执”附身的黑色礁石,正安静地躺着,表面的黑雾已全部消散,只留下温润的光泽,像一块普通的石头,守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而在遥远的守岁星旁,新的星子正在亮起,那是所有放下执念的灵魂,在为这片天地,继续守护着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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