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无’就会成为新的创世神。”凌洛漓的流霜剑断刃指向无回渊,星主血在他眼底翻涌,“它在模仿创世神分裂的过程,只是这次,它要让整个三界都成为它的‘左眼’。”
小冰儿突然在商逸冰怀里挣扎,冰莲印记的光流飞向无回渊的方向,在半空中凝成颗小小的光珠,光珠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云舒,她的灵魄正被星屑缠绕,在暗影之网的中心发出无声的哀嚎。
“云舒还活着!”商逸冰的银弓瞬间出鞘,冰蓝光箭射向光珠,“她的灵魄被‘无’当成了契约的祭品!”
光珠在冰蓝光箭的冲击下破碎,云舒的身影化作道青芒,飞向桃花谷的方向,落在冰莲残留的莲座上,形成颗青色的莲子。莲子上刻着半句话:“暗影需以光……”
“需以光为引,才能彻底斩断契约。”凌洛漓的星主血注入莲子,补全了剩下的字,“这是云舒用最后的灵魄传递的信息。所谓的‘光’,就是……”
“无垢体的本源。”商逸冰的声音带着绝望,她看着怀里懵懂的女儿,看着她冰莲印记上纯净的光,“‘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小冰儿!它需要无垢体的本源作为暗影之网的枢纽!”
守岁星的光芒突然黯淡,三界各地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暗影之网开始吞噬生灵的记忆,无数人在街头茫然四顾,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要去何方。桃花谷焦土下的星屑蠕动得更快,紫黑的纹路顺着冰莲的根须,蔓延至整个山谷。
“我们必须去无回渊。”凌洛漓将流霜剑断刃插进莲座,星主血与青色莲子产生共鸣,“斩断契约的仪式需要星主血、圣女冰灵力、无垢体本源,还有……云舒留下的这颗莲子。”
商逸冰看着他眼底的决绝,突然想起在遗忘之宫,他说“等你重新记起我”。现在她记起来了,却要面临更残酷的选择——带着女儿去冒险,还是看着三界沉沦?
小冰儿突然伸出小手,抓住她和凌洛漓交握的手,冰莲印记的光流在三人之间流转,形成个小小的结界。婴儿的笑声清脆而坚定,仿佛在说“娘亲,爹爹,我们一起去”。
商逸冰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看着女儿纯净的眼睛,看着凌洛漓眼底的信任,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把所爱之人藏在身后,而是带着他们的力量,勇敢地走向风暴中心。
“好。”她的银弓与凌洛漓的流霜剑再次共鸣,冰灵力与星主血在焦土上画出通往无回渊的传送阵,“我们一起去。”
石磊的玄铁鞭缠上传送阵的边缘,星火点燃了阵纹:“算老子一个。当年我爹没完成的事,老子替他完成。”
阿机的机械臂将记忆晶片嵌入阵眼,蓝光与阵纹交织:“我娘说,人不能活在回忆里,但得为了未来而战。”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将四人的身影吞没。焦土上的桃树苗在光芒中摇晃,嫩绿的芽尖朝着守岁星的方向,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而在无人察觉的焦土深处,一滴被星屑污染的星主血,正顺着根须,悄悄钻进了树苗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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