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你敢对执法长老动手?!你这是要造反吗?!” 清玄真人又惊又怒,厉声嘶吼,老脸气得通红。
“清玄长老欲趁师尊伤重昏迷,强行探查,形同逼宫!弟子护师心切,何错之有?!” 沈璃寸步不让,明璃剑虽未全出,剑尖却遥遥锁定清玄,周身灵力翻涌,衣袂无风自动,气势凌厉如出鞘利刃!她挡在玉榻前的身影,如同守护巢穴的凶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若长老执意要验,待师尊醒转,自有分晓!此刻,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沈璃剑下无情!”
洞府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执法堂弟子噤若寒蝉,无人敢动。妙音仙子指尖按住了琴弦,目光在剑拔弩张的两人和玉榻上的云涯之间流转,似乎在权衡。静慈真人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似要劝解。
就在这死寂般的僵持时刻——
“咳……咳咳……”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咳嗽声,突兀地从玉榻上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只见云涯不知何时艰难地半睁开了眼睛,(装的)长睫上还沾着药汁和血水的混合物,视线模糊而涣散。他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抬起那只未被束缚的手,极其微弱地摆了摆,嘴唇翕动,发出细若蚊呐、破碎不堪的声音:
“清……玄……退……下……璃儿……无……错……”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虚弱到了极致。说完这几个字,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头一歪,再次“昏迷”过去,那只抬起的手也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玉榻边。
这突如其来的“清醒”和“命令”,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
清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云涯亲口说“璃儿无错”,还让他“退下”,这几乎坐实了沈璃的说法!他再强行查验,就是坐实了“逼宫”的罪名!尤其还是在仙尊“伤重昏迷”的状态下!
静慈真人立刻上前,指尖搭上云涯垂落的手腕,片刻后,凝重地对清玄和妙音道:“仙尊脉象紊乱虚弱至极,方才强行开口已是伤了元气,此刻确需绝对静养!再受不得半点刺激了!清玄师兄,妙音师妹,若还顾念同门之谊与仙尊安危,请立刻退出洞府!”
妙音仙子看着云涯那副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的凄惨模样,又看看挡在前面煞气冲天的沈璃,再瞥一眼脸色难看至极的清玄,终于缓缓收回了按在琴弦上的手,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清玄师兄,仙尊有命,且确需静养。我等先行退出,待仙尊稍缓,再行探视不迟。莫要再……节外生枝了。” 她的话语虽轻,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清玄胸口剧烈起伏,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拐杖,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昏迷”的云涯,又狠狠剜了一眼持剑而立的沈璃,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他知道,今天这步棋,彻底输了。在静慈和妙音都表态的情况下,他若再坚持,就是彻底撕破脸,后果难料。
“好……好!好一个师徒情深!” 清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阴冷得如同九幽寒风,“沈璃峰主,望你好生‘照料’仙尊!若仙尊有任何闪失……哼!” 他重重一跺拐杖,猛地转身,“我们走!”
执法堂弟子如蒙大赦,连忙跟着清玄,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出了这令人窒息的寒潭洞府。妙音仙子深深看了一眼玉榻方向,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璃,也转身飘然离去。
厚重的禁制光幕再次缓缓弥合,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和窥探。
洞府内,只剩下沈璃、静慈,以及玉榻上“昏迷”的云涯。
死一般的寂静。
沈璃紧绷的身体并未放松,持剑的手依旧稳定,但背对着静慈和云涯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苍白和更深沉的冰冷。她刚才的强势,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力去赌。
静慈真人缓缓走到玉榻边,看着云涯脸上、身上的污秽,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她取出一方洁净的素帕,动作轻柔地想要替他擦拭。
“别碰他!”
沈璃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骤然响起!她猛地转过身,那双燃烧过疯狂火焰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死盯着静慈伸出的手。
静慈的手顿在半空。她抬头,迎上沈璃的目光,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深沉的悲悯和洞悉一切的平静:“沈璃师侄,你……”
“出去。” 沈璃打断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静慈师姑,你的‘玉髓汤’,师尊无福消受。以后明璃峰,不劳您大驾了。”
静慈看着沈璃眼中那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深深的戒备,又看了看玉榻上气息微弱、被缚仙环锁死的云涯,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她收回手,将那方素帕轻轻放在榻边。
“你好自为之。” 留下这四个字,静慈真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无知无觉的云涯,转身,步履沉重地离开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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