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柔软的黑丝绒，轻轻覆盖在训练场外的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细碎的银辉，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
溪边的几块平整大石头上，夏侯炎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分组图，篝火的光芒映着他的侧脸，将赤发染成暖橙色。
“今晚分三组值夜，每组两人，轮流守到天亮。” 夏侯炎用树枝点了点地面，“我和端木易第一组，申屠敖东和西门昭飞第二组，东方耀和皇甫凌云第三组，没问题吧？” 众人纷纷点头，南宫天明还从怀里掏出几包干花，分给每个人：“放在身上能驱蚊虫，我娘教我的。”
皇甫凌云接过干花，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花香驱散了夜晚的凉意。她转头看向东方耀，发现他正盯着溪水出神，掌心无意识地凝聚着细小的雷光 —— 大概还在想白天玉佩和地脉图的事。她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别想了，值夜还有好一会儿呢，先休息休息。”
东方耀回过神，看到皇甫凌云眼底的关切，心中的焦躁渐渐消散，轻轻点头：“好。”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第一组便拿着武器去了训练场入口，剩下的人则围坐在篝火旁，等着轮到自己值夜。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凌云揉了揉肚子，小声对东方耀说：“有点饿了，白天训练消耗太大，晚餐的饼早就消化完了。” 东方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溪边，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去捉几条鱼，我们烤鱼吃。” 没等皇甫凌云反应，他已经脱下外套放在石头上，卷起裤腿走进溪水。
溪水刚没过脚踝，带着夜晚的凉意，东方耀却毫不在意。他凝神盯着水面，掌心凝聚起微弱的雷光 —— 这是他最近摸索出的小技巧，用柔和的雷光吸引鱼儿靠近，又不会伤到它们。果然，没过一会儿，几条银白色的小鱼就朝着雷光游来，东方耀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就抓住了两条。
“抓到了！” 他兴奋地举起鱼，朝着皇甫凌云晃了晃。皇甫凌云笑着站起身，从背包里掏出小刀和树枝：“小心点，别摔着。” 东方耀踩着溪水回来，裤脚溅满了水珠，却笑得像个孩子：“放心，这点水不算什么。”
两人坐在大石头上，皇甫凌云用小刀仔细清理着鱼腹，东方耀则在一旁削树枝，准备串鱼。篝火的光芒映着两人的侧脸，皇甫凌云的银色长发垂落在肩头，偶尔有火星溅到发梢，她会轻轻拂开，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东方耀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夜晚，比战场的厮杀要温暖得多。
“可以烤了。” 皇甫凌云将清理好的鱼串在树枝上，递给东方耀。东方耀接过树枝，掌心凝聚起雷光 —— 他想试试用雷电烤鱼，既方便又快捷。可雷光刚碰到鱼身，就听到 “滋啦” 一声，鱼皮瞬间被烤得焦黑，还冒着黑烟。
“哎呀！” 东方耀慌忙收回雷光，看着焦黑的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控制好力度。” 皇甫凌云凑过来看了看，忍不住笑出声：“你这雷电也太‘热情’了，鱼都被你烤‘生气’了。”
东方耀的耳尖瞬间红了，他重新拿起一条鱼，这次格外小心地控制雷光，让电流只在鱼身表面轻轻流动。可没过一会儿，鱼的一侧又开始发黑，另一侧却还是生的。他皱着眉头，反复调整雷光的强度，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像个认真完成作业的孩子。
皇甫凌云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她伸手按住东方耀的手腕，轻声说：“别急，用灵力慢慢烘，别用强电流。” 她的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银色雾纹顺着东方耀的手腕蔓延，包裹住鱼身，与雷光交织成柔和的光层。
在雾纹的缓冲下，雷光渐渐变得稳定，鱼身慢慢泛起金黄的色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东方耀看着皇甫凌云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配合比在战场上更让他安心 —— 没有傀儡的嘶吼，没有魔气的侵蚀，只有篝火的温暖和身边人的陪伴。
“好了，可以吃了。” 皇甫凌云收回雾纹，拿起一条烤鱼递给东方耀。东方耀接过，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带着淡淡的焦香，比他想象中好吃得多。他看向皇甫凌云，发现她正拿着那条最早烤焦的鱼，小口咬着焦黑的部分，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
“这个也能吃吗？” 东方耀有些不好意思，“我再给你烤一条吧。” 皇甫凌云却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这样挺好的，外面焦脆，里面还有点嫩，比幻影国那常年笼罩的雾看着还有意思呢。” 她说着，指了指烤鱼焦黑的部分，“你看，这焦纹像不像你之前在试剑台上留下的雷痕？还挺特别的。”
东方耀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突然觉得这条烤焦的鱼也没那么糟糕了。他拿起另一条烤鱼，递给皇甫凌云：“这条没烤焦，你吃这个。” 皇甫凌云接过，两人坐在大石头上，一边吃鱼，一边看着溪水。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微风吹过，带着溪水的清凉和烤鱼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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