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羽衣、头戴高冠的祭司,手持一柄造型奇异的玉刀(刑天隐约觉得那玉刀形状与祭坛上的刑天匕首有关),口中吟唱着苍凉古老的祷文。天空并非晴空万里,而是阴云密布,道道雷霆在云层中穿梭,天地之威令人心悸。
“獬豸显圣,明辨曲直;刑天之罚,肃清寰宇!”祭司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天地。
紧接着,刑天(或者说他附身的这位战士)看到,祭坛下被押上来几个被捆绑的、气息强悍的身影,他们身上缠绕着浓烈的黑气,怨念冲天。祭司指向其中一人,獬豸石雕的独角竟发出白光,照射在那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身上黑气溃散,露出原本惊恐扭曲的面容。随后,一名手持巨斧的行刑者上前……
画面一转,是惨烈的战场。洪荒巨兽咆哮,各族战士厮杀,天地失色。那尊獬豸石雕屹立在战场中央,散发出道道白光,所照之处,敌方那些被邪异力量控制的怪物纷纷溃散。而“刑天”自己,则挥舞着与祭坛上相似的战斧(或匕首的原型),冲锋陷阵,血脉中沸腾的力量让他无惧伤痛,所向披靡,他的力量属性,似乎对那种阴邪气息有着天生的克制……
又一幅画面:灾难降临,大地崩裂,洪水滔天。那尊巨大的獬豸石雕在灾难中崩毁一角,神光黯淡。族人四散逃亡,传承濒临断绝。一部分族人肩负起守护残留圣物、延续血脉的使命,隐入山林或地下……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座昏暗的地宫深处,与眼前环境有几分相似。几位族中长老,将一块玉佩(正是刑天怀中那块)和一枚令牌(就是花丛中这枚)郑重地交给一个年轻的背影,那背影接过信物,走入一条幽深的通道,石门缓缓落下,隔绝了内外……而地宫之外,隐约传来喊杀声和巨兽的咆哮,其中一道阴影,赫然与玄冥蝮蛟有几分相似,但其状态狂暴,双目赤红,与眼前这条的沉寂截然不同……
大量的信息伴随着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刑天的意识——荣耀、责任、牺牲、守护、悲壮、失落……他感受到先祖们运用血脉力量战斗的炽热,体会到獬豸神力明辨是非的庄严,也尝到了传承中断、族人流散的苦涩。
“吾族后裔……”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直接在他心间响起,分不清是来自那虚幻的獬豸之影,还是血脉深处的记忆回响,“持獬豸心印,继刑天之志。辨明邪正,守心中律法……重聚圣物,光复……荣光……”
声音渐渐消散,那浩瀚的画面洪流也如潮水般退去。
*
空洞内,笼罩刑天的白光渐渐收敛,玉佩恢复温润,令牌上的光华也黯淡下去,重新变得古朴暗沉。那尊獬豸石雕眼中的赤红光芒熄灭,虚幻的光影消散无踪。
刑天猛地睁开眼睛,踉跄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如纸,大汗淋漓,仿佛虚脱了一般。但他的眼神,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少了几分迷茫和挣扎,多了几分清明、沉重,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与坚定。
“刑天!你怎么样?”墨漓立刻上前扶住他,指尖搭上他的腕脉,察觉他气血虽虚浮,但脉象中却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沉凝底蕴。
荆无命和阿飞也围了上来,关切地看着他。
“我……没事。”刑天声音有些沙哑,他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的那枚令牌——獬豸心印。此刻,这令牌在他手中不再冰冷,反而传来一种血脉相连的温热感。“我看到了……很多。关于我的先祖,关于这獬豸,关于……这座死牢的由来。”
他简略地将脑海中看到的片段和那个声音的嘱托告知三人,省略了其中过于震撼和复杂的细节,但核心信息清晰无比:他身负的乃是古老的“刑天氏”血脉,曾是执掌刑罚、守护公正的一族,与象征明辨是非的獬豸神力相伴。此地,很可能是先祖留下的一个秘密据点或避难所,而那玄冥蝮蛟,或许曾是敌人的武器或被邪力控制的凶兽,被先祖设法禁锢于此,借这奇异花丛净化压制,使其成为此地特殊的守护者,等待真正继承者的到来。
“刑天氏……獬豸心印……”荆无命咀嚼着这些陌生的词汇,眼中精光闪烁,“如此说来,这蛇窟死牢,根本就不是南疆巫王所建,而是建立在更古老的遗迹之上!巫王或许只是发现了此地,加以利用,甚至可能都未能完全掌控此地的核心秘密。”他想到了祭坛上那柄连巫王似乎都忌惮的刑天匕首。
阿飞咋舌道:“好家伙!原来这鬼地方来历这么吓人!那天哥你岂不是……来头很大?”
刑天苦笑摇头,感受着体内依旧存在的虚弱和伤痛:“血脉不代表什么,责任和危机才是。那个声音提到‘重聚圣物’,除了这心印和玉佩,恐怕祭坛上那柄匕首,甚至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都是关键。而且……”他顿了顿,看向那沉寂的玄冥蝮蛟,“它交给我的心印,或许只是第一步。”
仿佛是为了印证刑天的话,那玄冥蝮蛟再次动了动。它巨大的头颅微微抬起,朝着空洞一侧的黑暗处,发出了一声低沉嘶哑的嘶鸣。这一次,嘶鸣中不再有暴戾,反而像是一种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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