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主看到吊桥这边走出来的四个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尤其是看到秦承熙、秦承曜身上的水貂皮袄,腰间隐约系着的绣球,正是她们当初在比武大会上见到的“承熙公子”和“承瞿公子”。
那仁花欣喜欲狂,催马上前,抱拳拱手,高声喊道:“承熙公子、承瞿公子,你们终于敢出来见我们了!”
秦承熙勒住马,朗声说道:“两位公主,我们并无恶意,不知你们屡屡叫阵,究竟有何用意?”
那仁花看了一眼秦明玥和秦清宁,笑着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当初在喀什城,接了我们绣球的两位公子,就是你们吧?”
秦明玥催马上前,笑着说道:“公主好眼力!正是两位哥哥,不知两位公主今日追来,所为何事?”
“小妹说话好生无礼!我们当初是比武招亲,你们接了我的绣球,却没和我比武,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要领教公子的武功。”
“是吗?公主好大的排场!带这么多人来观战,你不觉得我们两边的人马,未免太过势均力敌了?这样比武,你觉得公平吗?”秦明玥说道。
“这位姑娘,不知你是何许人也?”那仁朵走上前来问道。
“那两位是我的哥哥,身边这位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
“哦,原来是亲兄妹,失敬失敬!我们后面带来的部队只是来观阵的,并无敌意。我姐姐准备和这位大哥比武,我自然是和二哥切磋。”
“如此说来,那就有请了!”秦承熙说道。
其实两位妹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跟哥哥们说了,她们在匈奴国替哥俩应了比武招亲的事,若是哥哥们喜欢,便将公主娶回去;若是不喜欢,再由她们出面周旋。
秦明玥还拿出自己收藏的宝剑,要交给哥哥。
“你收着吧,这剑带暗器,跟女子比武用它,未免太小家子气。我就用手中这把普通宝剑,和她比试,这样才显公道。”秦承熙摆手说道。
“请!”那仁花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冲了过来。
秦承熙也拍马迎上,双方各持宝剑。二马相交,兵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回合、两个回合……转眼便大战了十个回合。
另一边,那仁朵也和秦承曜缠斗到了一起。
明显两对人马都只是比划花架子,谁都没动用真功夫。就这样你来我往,秦明玥和秦清宁分别在一旁给哥哥们观阵,双方的大部队都远远站着,静静看着场中比试。
秦承熙和那仁花错马而过时,那仁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系着彩带的小马鞭,一鞭子扫过去去拨秦承熙的帽子,鞭子缠住帽檐,她顺势把帽子揪了过来,抬手戴在了自己头上。
秦承熙早留意到她的小动作,也抽出鞭子,一下子缠到那仁花腰间。他没把人甩起来,只是手腕一抖,便将那仁花胸前的红色绒球摘了下来,伸嘴叼在了嘴里。
那仁花满脸羞涩,打马向草原深处跑去,秦承熙立刻拍马紧紧追赶。
秦承曜见哥哥追了过去,也抬手抽出皮鞭,摘下那仁朵胸前的绿色绒球,随即策马朝哥哥的方向奔去。
他其实是想去保护哥哥,又不好直接过去,只好借着摘绒球的由头,装作追赶的样子。
那仁朵果然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这时,后面的秦明玥姐妹俩抬手招呼了一下对面那仁花的两个女护卫,四人一同策马追了过去,她们要各自护着自家的人。
四人追过一片小树林,远远便看到秦承熙和那仁花正坐在草坪上说着话。
另一边,秦承曜和那仁朵正背对着她们,慢悠悠地骑着马,看样子也在闲聊。
爽朗的笑声不时传过来,“他们好像聊得挺投机。”那仁花的护卫看向秦明玥说道。
“你居然会说我们大周国的话?”秦清宁惊讶地问道。
“你不也会说我们匈奴国的语言吗?”那侍女反问道。
“你们两位公主也会说大周国的话?”
“嗯,都是公主教我们的。”
“那可太好了,往后我们沟通,就用大周国的语言。”秦清宁说道。
“对了,我认出来了,那天我们过城门,就是你让官兵放的行。”
“嗯!当时马车里坐着的姑娘就是我,不过那天你自然见不到两位公子。”
“为何?”
“因为当初接绣球的是我们姐妹俩,我们借用了两位哥哥的名字。”
“什么?”两个护卫都愣住了,仔细打量着秦明玥和秦清宁,这才发觉她们俩和那天的两位公子十分相像。
“你们……你们怎么长得这么像?”护卫惊讶地追问。
“我们是四胞胎。”秦清宁笑着解释,“我们姐妹俩当初女扮男装去参加比武大会,没想到误接了公主的绣球。不过我们两位哥哥可比我们优秀多了,他们才真正配得上两位公主!”
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秦承熙和秦承曜。
只见那边的两对人正相谈甚欢,四人便没再上前打扰,转身往回走。她们怕两国士兵见不到主将,心里着急,得赶紧回去安抚双方阵脚的士兵。
那仁花和秦承熙一番交谈,都摸清了彼此的身份。“当初这绣球本不是我接的,其实……”
“可现在它在你手里,我只认现在的承熙。怎么?你想反悔不成?”
“绝无此意,我很欣赏匈奴国大公主那仁花。”秦承熙举起手,以示诚意。
“我们姐妹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逃出禁锢我们的皇宫,摆脱皇后的掌控,寻一份自由。如今朝中大权还握在父皇手里,还有我舅舅仁丹错昂,他们都是主和派。只是我舅舅是文官,手里没有兵权,兵权全落在皇后娘家人手里。”
原来,匈奴国王眼下正在为老国王守孝,再有半年孝期便满。皇后借着这段时间独揽朝政,还把大权都交到娘家人手上。
伊拉尔本就是皇后的弟弟,两国之间的战事,都是伊拉尔父子挑起的。他们仗着皇后的势力在朝中专权,频频挑动和邻国的战争来彰显权势,甚至妄想趁国王不在皇宫,篡夺皇权。
那仁花接着说道:“你们这次侦查我国首府,半路上消灭了伊拉尔父子,可算是帮我们匈奴国除去了心腹大患。我父皇若是知晓,定会感激你们。我们会尽快派人回去禀报舅舅仁丹错昂,他要是知道我们姐妹在大周国,定会转禀父王,力争派人过来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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