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路清晰，部署周密，仿佛一位运筹帷幄的统帅，早已看穿了敌人的所有伎俩。
何尘听着她冷静的声音，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钦佩，有依赖，也有一丝因自己刚才失控而产生的惭愧。“好，我听你的。”
就在两人通话后不久，县纪委和宋静宜本人几乎同时接到了来自云城市委组织部干部监督处的电话，语气客气地“了解网上反映的有关情况”。
几乎在同一时间，市政府办公室也给何尘打来了类似的询问电话。
压力，已经开始沿着组织的脉络，悄然传导下来。
县里的一些干部中间，也出现了窃窃私语。虽然大多数人持观望和不信的态度，但那种怀疑和审视的目光，已经像无形的针一样刺来。
个别方川江的旧部，眼神中甚至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傍晚，何尘与宋静宜在食堂“偶遇”，两人坐在了同一张桌子，周围没有其他人。
“市委组织部和市府办都打电话来了。”何尘低声道，胃口全无。
“我知道。”宋静宜小口吃着饭菜，神情依旧平静，“这是预料之中的。只要我们自身立得正，这些跳梁小丑终究上不了台面。”
“我只是……”何尘看着她，想起帖子中对她的那些污言秽语，心头依旧堵得难受，“连累你了。”
宋静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深邃而复杂，有理解，有一丝暖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并肩作战的坚定。
“从我们选择站在这里开始，就注定要面对这些。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她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记住，我们现在是战友。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比他们更冷静，更耐心，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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