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一听“蒸汽机”有门,正盘算着这玩意儿要是真成了,能给军中后勤带来多大便利。
忽然想起老墨身边总该有几个打下手的徒子徒孙,便随口问道:
“对了,你搞这么大阵仗,身边总得有人帮衬。你那几个徒弟呢?这次怎么没一块带过来?”
不提徒弟还好,一提这茬,老墨刚才还眉飞色舞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也耷拉下去,用更加地道、甚至带点委屈的方言嘟囔道:
“跑啦……哩(你)知唔知(知不知道)……”
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他们讲,跟我做野(干活)好累的,又冇钱(没钱)……日日对住哋(那些)铁疙瘩,敲敲打打,一身油污,工钱还比不上城里打件家具的木匠……做工一段时日,顶唔顺(顶不住),都……都跑啦!”
老墨越说越气,又有点恨铁不成钢:
“一个个,都话(说)要出去闯荡,赚大钱!有啲(有些)去咗(去了)码头扛包,有啲返乡下耕田去了!话(说)我哩度(我这里)系(是)揾笨(吃亏、上当)噶!”
李建成闻言,眉头立刻锁紧了。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猛地踏前一步,也顾不上扶腰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住老墨:
“等会儿!你给老子说清楚!”
他差点把方言都急出来了!
“不对呀!老墨!我他娘的给你批了那么多研花经会(研发经费)!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银抬去你那儿,你当是黄土呢?”
“那么多钱,你就算给他们一人发一根金条当月钱都够发好几年的!你怎么还舍不得给他们开钱?!钱呢?都他娘的让你拿去找太上老君炼金丹了?!”
这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如同疾风骤雨,劈头盖脸砸向老墨。
刚才还一脸委屈、仿佛受了天大冤枉的老墨,被李建成这突如其来的“查账”问得浑身一僵,眼神瞬间开始飘忽,刚才那股诉苦的劲头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后的心虚。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嘴唇嚅动了几下:
“呃……这个……李(你)听我解释……”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李建成那灼人的目光:
“钱……钱嘛,当然系(是)都用在研花(研发)上了嘛……”
“放屁!”
李建成太了解这老伙计了,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有鬼:
“用在研发上?用在哪儿了?你说!是锅炉用金子铸的,还是连杆用翡翠雕的?啊?!”
老墨被逼问得没办法,声音越来越小,嘟囔着:
“也……也不全是材料……那个……上次实验,不是……不是炸了一个炉子嘛……修房子的钱……也……也算在研花经会里了……还有,为了搞到纯度更高的精铁,从南边找那个什么……噢对,坩埚钢,运费就好贵的啦……还有……”
他掰着手指头数,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显然,他那“研发经费”是个大箩筐,啥都往里装,而且这老小子对钱根本没概念,大手大脚,可能还带点科研人员特有的“死要最好的材料不计成本”的偏执,结果就是经费燃烧速度堪比火箭,到头来却克扣了最该投入的人工成本。
李建成听得额头青筋直跳,他终于明白了,问题不是出在钱不够,而是出在眼前这个“吞金兽”完全不懂管理,更没有“人才投资”的概念!
“你……你他娘的……”
李建成指着他,气得手都在抖,感觉刚才吃下去的羊腰子补起来的那点气血,又快被这老伙计给气漏了。
“老子给你钱是让你搞发明,不是让你当散财童子兼包工头的!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积压的怒火和无奈如同火山般喷发,指着老墨的鼻子,连珠炮似的吼道:
“他娘的你个大傻批!老子临走时候塞给你那张四海商会的金卡,是让你刮腚眼子用了是吗?!”
“整个岭南四海商会分部一共五十七家,最近的那个离你家都他娘的没有二里地!你想买精铁、买木炭、甚至你要修房子,你他娘的不能去找他们?!让他们给你调货、给你找工匠、给你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统一结账吗?!”
李建成痛心疾首,感觉自己的一片苦心喂了……不对,是喂了老墨这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和现代商业流程的“科研原始人”!
“你倒好!自己吭哧吭哧到处跑,被人当冤大头坑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那金卡是四海商会最高级别的凭证,见卡如见老子亲临!不仅能调用资源,价格还能拿到最低!你……你他娘的把卡供起来当祖宗牌位了吗?!”
老墨被骂得彻底蔫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里,小声嘟囔着:
“窝……窝唔记得了嘛……再说,直接找上门,多……多不好意思的啦……窝习惯自己搞掂(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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